这些年,家乡变化大得离谱。

高楼像春笋呼呼往外冒,到处车水马龙。

我心里那股子恍若隔世的感觉,一个劲往上涌。

堂哥也出息大发了,在外头做生意赚了老多钱。

不光把整条街的地一块块盘下来,让亲戚都住一块。

还把我当年捅死人要赔的钱,二话不说就给平了。

我又高兴又不是滋味。

打小,亲戚就总拿我和堂哥比。

如今更没法比,堂哥越牛,越显得我是个窝囊废。

本来我是想从头再来,想着自己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日子总能好起来。

却因为蹲过牢,沾过人命,高中都没毕业,找工作到处碰壁,净遭人白眼。

亲戚见我就唠叨,以前一起玩的哥们也疏远我。

出来几个月,我越来越迷茫。

镇上那些爱扯闲话的婆娘都说我啃老,是个没用的废物。

最后,还是嫂嫂把他们家的鱼档给我打理。

可才刚当了几天杀鱼佬,市场管理的家伙就说铺位换人,得重新交管理费。

哪有这道理?明摆着敲诈!

搁从前,我肯定撸起袖子就开干。

但五年的思想教育,这时候起作用了。

我忍了,忍无可忍。

想当老实人怎么就这么难,一气之下,真想学堂哥那样去外头闯荡。

爸妈死活不同意,怕我又捅什么篓子。

还觉得我出去准被什么组织洗脑,最后把命搭上。

那年头,这种事还真不少。

我跟家里争,最后吵得不可开交。

心情烦闷得要死,跑去喝酒。

就不明白了,我只想要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怎么就这么难?

那天我喝得晕头转向,深更半夜才到家。

往床上一躺,抱着枕头一夹,就想蒙头大睡。

迷迷糊糊,感觉抱住的不像枕头。

睁眼一瞧,我冷汗“唰”地就下来了,酒也一下子醒了。

嫂嫂怎么会在我房间?

而且她,竟然还有裸睡的癖好?

嫂嫂身上画了好多红红的玩意,看着就像符。

我俩对视了好几秒。

她那杏仁眼瞪得滚圆,满是惊骇。

我直接傻那儿了,这才发现不是我的房间!

虽说我家和堂哥家挨着,连着大院,样式还一模一样。

可我怎么会走错?而且门还没锁?

假酒害人啊!

当时我那个害怕,慌忙下床双手合十,哀求嫂嫂别跟我计较。

好在嫂嫂没叫出声,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肯定得说我何火生出来后不仅啃老,还不干人事,夜闯嫂嫂屋。

我慌里慌张往后退,以为能跑掉。

可一转身,堂哥在客厅瞅着我。

当时太黑了,看不清他表情,我也不敢看,低着头赶紧跑。

回到自己床上,我这小心肝“砰砰”跳个不停,跟敲鼓一样。

压根不知道堂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很紧张,怕他找我算账。

刚才那画面,还怎么赶都赶不走。

虽说光线暗得很,可嫂嫂那身子,就跟刻在我眼前没差。

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哪受得了这个,简直要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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