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柳菀和黄善乐于心不忍，想要去扶，但两人看了我一眼，没有上前。
「上前扶呀，人家为了亲生母亲求情，多有女儿爱，你们不感动吗？」
「没养过她一天，她就知道心疼亲妈，看起来还是血缘亲呀。」
「人家亲妈养母都一心向着她，不像我，亲妈养母都不爱。」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人家是亲生女儿心疼亲妈。
而黄家呢，亲生的爸妈和哥哥，却心疼养女。
养女呢，惦记着十恶不赦的亲妈。
这是将黄家的脸往地面上摩擦。
我阴阳怪气起来，连自己都怕。
我这些话一说出口，柳菀的神色就淡了下去，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她几句，等着救护车来。
黄晴喊了几声「妈」，想过去捞柳菀的衣服，但她刚起来就疼得坐倒在地。
我只是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楼上。
黄晴还真是够狠的。
三楼, 说跳就跳。
但还不够狠，这个高度明眼人一看就摔不死人。
一看就知道是苦肉计。
「黄晴，你要是真想赎罪, 不如爬到天台，找个没人的地方, 我还信你有诚意。」
「现在，做戏给谁看呀。」
「怎么，你亲妈的事连累到你，就忍不住使苦肉计了？」
「你还真是, 满身上下是心眼，但没一个用对地方的。」
柳菀瞪了我一眼, 没好气地说：「行了，晴晴都这样了, 你也少说两句话。」
我只能闭嘴。
黄晴一直喊疼，伸着手一遍一遍地喊「妈妈」, 柳菀到底是不忍心，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 安慰她：
「没事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你再忍忍。」
方钰怜悯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没事，习惯了。
12
上救护车的时候，黄晴也没松开手, 拉着柳菀一起上车，她小脸惨白，流着泪, 怯生生地说：
「妈妈, 你不要我了吗？」
「妈妈，你别丢下我, 也不要送我走, 我害怕，我不要成为没妈的孩子……」
柳菀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心软，握住她的手：「要，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
黄晴看向我, 嘴唇勾出一个挑衅的笑意，似乎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我对她龇牙一笑：
「姐姐，你笑得很恶毒女配耶。」
「苦肉计不错，继续保持。」
像这样, 我没动手, 她就将自己给摔残的, 即便胜了，也没啥好得意的。
反正，又不是疼在我身上。
黄晴的笑意僵在了唇角, 刚巧被柳菀看到。
柳菀：「？」
黄晴连忙垂下眼, 又成了纯洁无害的小白花，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妈妈，我疼。」
这变脸速度, 不服不行。
柳菀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黄家夫妻都跟着去医院了。
整个别墅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不知在哪儿自闭的黄楚，还有几个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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