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向来争不过她儿子这张抹了毒的嘴,当着苏予微被怼,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人家风水大师都说了——”

周砚深打断说:“说了就要做到,身为长辈就要以身作则,妈,你头上还有一团棕色的头发,我现在叫人过来给你染黑?”

“你!”林静姝真想拿个棒槌好好敲打敲打她这个儿子,惯会拆人台。

她气急又无奈,最终说道:“随便你们吧,爱怎样怎样,我本来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微微。”

林静姝懒得跟她儿子硬碰硬,转身走了。

她今天也气,本来跟那帮亲戚说好了要穿黑色,可一来才发现,穿什么颜色的都有。

她憋着气不好跟亲戚发火,看到苏予微,才忍不住对她多说两句。

苏予微没理周砚深,转身朝那尊棺材走去。

僧人见她半蹲着,给她拿来一个蒲团,她低头道了句谢,半跪在蒲团上。

爷爷的面容安详宁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嫁到周家,爷爷一直对她很好很好,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对待。

下决心跟周砚深分开,去国外的那一刻,她其实最舍不得的是爷爷。

离开的三年里,也只有爷爷和唐雨年会发消息关心她。

她没想到这场病来得这么突然,手机里和爷爷最后一条消息还在前天。

爷爷嘱咐她:国外天冷,要多添衣。

爷爷还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国,他想她了。

他还说,就算她还在生砚深的气,今年过年不回家,他也会给她准备一个大红包。

苏予微把脸埋在蒲团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自责和愧疚在这一刻如同洪水般将她淹没。

周砚深身姿笔挺站在苏予微身侧,见她哭得伤心,给她递去一张纸:“别哭了。”

“谢谢。”苏予微伸手接过,慢慢擦掉眼泪。

她肩膀微微抖着,眼尾也红得厉害,周砚深的心跟着疼了一下。

他慢慢脱下西装外套,想要盖在苏予微身上:“山里冷,你穿太少了。”

苏予微愿意接过他递来的那张纸巾,却不愿意要他的外套,客气疏远的站起来。

周砚深给她递外套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拎着外套,性感的骨节分明突出。

他轻轻一笑,看向苏予微的眼神渐渐变得淡漠:“因为一点破事儿闹三年了,还没够吗?”

苏予微侧过身去没看他,抑制不住叹一口气:“对我来说不是破事。”

看着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周砚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紧紧盯着她,嗓音里是浓浓的嘲弄:“时隔三年,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嗯。”

周砚深一颗心像被什么深海巨物一口吞没了似的,拽着他,往下沉。

压在他胸口的水像是有千斤重,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难掩讥讽:“怎么,在国外有相好的了?”

苏予微抬眸看他,一字一顿道:“不要恶意揣测我,我不是你。还有你在爷爷面前说这种话,合适吗?”

周砚深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他提着外套往外走,咬字道:“随你。”

路过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周砚深随手把外套往她身上一扔,淡漠说道:“送你了。”

女人被吓一跳,接着外套的手不知道该拿起还是放下。

……

周爷爷的葬礼将持续一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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