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上,他的影子越来越近,被笼在阴影里的赵明臻蓦然一惊,直起身往床头缩了一缩。

“你……你做什么?”

燕渠偏开头,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臣只是想起夜,吵着公主了?”

不知为何,赵明臻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凶,像是很有怨气。

不过她还心虚着,也没空计较这些,只道:“没有,本宫刚睡醒一会儿。”

女人似乎不自在地扭了扭腰,床帐的缝隙间,燕渠看得分明,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似乎又是一停。

等他走后,倒是便宜她继续了?

他挑了挑眉,侧脸的轮廓在浅淡的月色下显得越发英挺。

“是吗?”他忽然反问:“怪不得臣方才,听到了长公主在说梦话。”

坐起来之后,那只玉把件就从腿间滑落了,赵明臻正要悄悄把它捏回手心里,却听得燕渠如此问她。

梦话?哪来的梦话?

她又没睡着。

赵明臻刚想反驳什么,就闭上了嘴。

才醒是她自己说的,她不可能就把话吞回去。

可燕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听见什么了吧?

赵明臻心里一慌,立马凶巴巴地道:“本宫从不说梦话,你胡诌些什么?”

淤积的夜色中,传来男人若有似无的低笑声。

“是,许是臣听错了。”

就这么轻飘飘地改口了?

他到底听没听见什么!

她还来不及再问,燕渠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寝殿。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明臻的脸却是热意蒸腾,烫到不能再烫,几乎都要红透了。

她猛捶了几下被子,旋即自暴自弃似的把自己又蒙了回去。

灭口!灭口!

他如果真发觉了什么,她一定要把他杀掉!

燕渠似乎预感到了自己惹上的“杀身之祸”,这一晚,没有回内间。

而勉勉强强释放了一回的赵明臻,蒙着被子,倒也还是睡了过去。

——

第二天是冬至,天边应景的下了点小雪下来。

起床后的赵明臻,坐在床上好好整理了一会儿心情。

夜里发生的事情,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他没揭穿,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虽是这样想着,梳头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问碧瑛:“驸马呢?他去哪儿了?”

碧瑛答道:“和平日一样,驸马他练过剑就出去了。”

赵明臻不解:“今日冬至辍朝,他上值走这么早?”

碧瑛笑道:“驸马回燕府去了,他临走前特地给奴婢留了话,说让公主不必着急,他记得公主昨晚的嘱咐,今日会早些回府的。”

赵明臻现在真是听不得“昨晚”这两个字,特别是疑心燕渠听到了什么之后,现在更是觉得他的留话都有些意味深长的可疑。

她别过头,冷不丁道:“管他什么时候回呢,他要是晚回来,我正好早些时辰进宫,去陪母后多说说话。”

闻言,碧瑛不由好奇地道:“殿下,恕奴婢多嘴,只是奴婢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您和驸马……这……”

新婚的新鲜劲过后,在碧瑛眼中,长公主便是和驸马冷了下来,很少再有什么交集,连顿饭都不在一起吃了,也就是每晚还是歇在一处。

赵明臻冷哼了一声,答道:“你别多想,今日是大节宴,我才多问他一句。”

-->>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