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叹了口气问道:“二位爱卿以为,导致百姓无法安居乐业,甚至不得不背井离乡迁移流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史可法与高弘图对视一眼,不明白今上怎么会有此一问,可还是答道:“臣以为无外乎四个字,天灾人祸。”

“史卿说的不错,就是天灾人祸。”朱慈炯赞道:“人祸嘛无非就匪贼啸聚山林为祸一方,农民起义乱及天下,还有官府盘剥豪强欺凌等等,这些都好解决,如今大明最大的两个匪贼李自成、张献忠已经在我大明新军的强势打击下土崩瓦解流窜逃亡,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二贼便会被我大军擒获押往万民祠前磨体炼魂,那些小股山匪,尽数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至于那些个喜欢欺凌压榨百姓的官员豪强,只要他们不怕丢官不怕死甚至全家被牵连,他们只管像往常一样胡作非为便是。”

史可法、高弘图听的一头雾水,今上又开始长篇大论的发表意见,难不成只是想要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或是狠辣,当然按照以前的惯例,今上一旦开始啰里啰嗦了,对于内阁来说绝对没什么好事。

“至于天灾嘛。”朱慈炯顿了一顿道:“旱灾、涝灾、雪灾、地震、水患等等都是天灾,就如我大明近几十年来气温极其阴冷,使得粮食大幅减产,进而引发百姓缴纳不起租税,又受官府压迫不得不铤而走险起义造反,险些将我大明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朕之所以说这些,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天灾难以预料,但是灾难到来之后朝廷如何让受灾的百姓活下去,不用远走他乡去乞讨成为流民,这才是朝廷该做也是上上下下的官员该去做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先帝一朝十七年,因为大灾导致人祸,官府非但不思赈灾反而变本加厉,这样的狗官朕只恨杀的太少啊。”

史可法道:“陛下所言甚是,臣日后必定督促各地官府,一旦遇上大灾首先要做的便是赈济,哪一府哪一县赈灾不力,正印官及有司官员一律革职拿问,对于那些囤积居奇大发灾难财的毒商恶商一定严惩不贷!”

“正当如此。”朱慈炯笑道:“朕言及天灾说这灾后赈济其实只是治标却未治本,何以治本,无非就是预防二字而已,难以预防之灾且不去说,但有些天灾看起来是天灾实际上和人祸也脱离不了关系!”

二位阁老坐的直了些,知道正题快要来了。

“朕要说的这个天灾就是水患!具体一点就是黄河决口带来的巨大灾难,朕最近查阅大明历代史册,稍微统计了一下,大明自洪武元年至崇祯十七年,这近三百年间黄河发大水、改道、决口共计七百零二次!正统皇帝前后十四年黄河水灾八十一次!弘治皇帝在位十八年间黄河水灾五十四次,先帝在位十七年间黄河水灾七十二次!无数良田被淹大明损失难以计数,无数百姓家园被毁之后成了流民,进而成为大明社会上的隐患,朕想问一问二位爱卿,何以黄河水灾连绵不断,何以大明无数次耗费海量国孥整治黄河却又收效甚微呢?”

史可法垂首叹气,今上的意思不言而喻,矛头直指历代治理黄河的官员,无非就是说这些官员在治理黄河的过程中贪腐无度,以致治河银子多被贪污吞没,治河银子短缺自然也就治理不好黄河了呗。

“臣以为黄河屡治犹患的症结有两点。”高弘图想了想说道:“其一是即便知道黄河泛滥成灾的根本原因,却没有能够有效抑制的手段,修筑堤坝、束水冲沙皆是如此,其次……其次是治河官员贪墨克扣治河银,以致银钱短缺只能哪里泛滥治哪里,哪里决口堵哪里,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黄河因此屡患不绝。”

朱慈炯笑道:“高卿此言果真是老成持重啊,不愧为朕的肱骨之臣,那么朕要再问上一问,若是朕决心要治好黄河之患当从何处着手,所费时间、人力、银子又要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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