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要请福王和徐弘基的用意很明显。”朱慈炯脚下一顿道:“无非就是要给官面上的权贵释放一个信号,如果相谈甚欢,外面的哪些人自然以为这三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原本打算对新政使绊子的某些人,说不得也要收敛些许,如果福王和徐弘基愿意出面,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只不过此番刺杀,说白了,就是反对新政的显贵用实际行动告诉福王他们,他们与史可法主导新政的内阁已是不死不休,和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

朱慈炯朝前走了几步道:“史可法岂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既已知道,想要温和推行新政已绝无可能,那么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就只有镇压,既要镇压和哪些个显贵彻底撕破脸,那继续宴请福王他们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朕倒是很想看看朕这圣武朝的第一任首辅,到底有多大的魄力。”

韩赞周陪笑道:“史阁老当年便敢只身入大营,劝解黄得功与高杰化干戈为玉帛,面对数万大军面不改色,如今手握一卫新军又有万岁爷的天子剑,想来去诛杀几个不知死活的权贵的胆魄还是不缺的。”

朱慈炯道:“说起来史可法也算是替朕背了黑锅,既然有了锅,自然得要有薪火,你去将这几个月搜罗到的哪些权贵罪证全部交给他,至于史可法愿意添几把柴就由他看着办好了。”

韩赞周点头应是。

朱慈炯又散了会步,本来这个时候他要么会去后宫妃嫔的宫里坐坐,要么直接回乾清宫批阅奏折,不过今天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朕这长姐去了一趟六合,一呆便是大半个月,如今回来,朕说不得也得替她做一回主,让她终身有托才行啊。”

韩赞周没敢接话,这是皇室之事,万岁爷不问,他多说一个字都是大错。

何况关于长平公主的事情,韩赞周主理内廷,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长平公主十三岁便被老皇爷指婚给了周显,只不过周显一家在李自成攻入北京之后便做了贰臣,最后刘宗敏追赃助饷,无数降臣破家灭门,周家便是其一,至于周显最后死没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算没死,与长平公主的婚约也是一张废纸,今上又怎么可能让亲姐嫁给贰臣之后。

只是长平公主性子执拗,而且还有点迂腐,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嫁给周显的可能,但一直秉持着‘烈女不嫁二夫’的想法,周显不能嫁,那就终身不嫁,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并非不可,只不过身为大明长公主,婚嫁又岂能由的了自己做主,这次六合之行,想必是被老皇爷狠狠训斥了一顿,回宫以后一直闷闷不乐,万岁爷一直也未去打搅,今天要去,想必是觉得长姐的气消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总是拖着也终非解决的办法吧。

武英殿内。

朱慈炯挥退殿内的宫女太监,即便是跟随长平南下的六名贴身侍女都未留下,然后看了看长平略显憔悴的俏脸叹了一口气。

“长姐六合一行,可曾开解心结?”

长平公主端庄的坐在锦凳上,撇了一眼朱慈炯道:“开解了如何,不开解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替自己的婚事做主不成?”

“朕……小弟自不愿长姐终身无依。”朱慈炯苦笑道:“父皇……”

“父皇?”长平公主寒声打断道:“圣武大帝将父皇、母后、长兄、幼弟、幼妹幽禁竹林之中,既然让天下人都认定崇祯帝后殉于甲申国难,想必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再现人前的机会,而你窃居帝位,如今又深得万民爱戴,自不愿青史之上留有污点,既如此,又何必拿父皇出来作为说辞。”

朱慈炯知道长姐心里有怨气,而且这股怨气还很难化解,就算他已经差不多算是得到了父皇的谅解,但事实上他确实是幽闭了帝后很长一段时间,哪怕现在并不禁足,可也是有前提的,如果崇祯还想走到人前,他就算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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