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大明新军进驻各地,除了剿灭流匪维持治安以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分化下乡,散银百姓,走访田陌,弄清每一块土地的主家,直到最后总数差不多相等,才会前往下一处,与官府清查没有半点关系,大地主想要如往年那样靠行贿隐藏土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南直隶新的征税制从圣武三年下半年,准确说是十月秋收以后开始实行,换言之,南直隶内的大户要想卖地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超过一万亩土地的大地主,如果到秋收手里的土地还超过一万亩,那么多一亩,就意味着多亏一亩的税银。

这并非是说一万亩以下的地主就能安枕无忧,超过五千亩未达到一万亩的,税收尽管是四倍,可粮食如果能暴增三四倍,地主还是能有些赚头的,但怕就怕天有不测风云,万一遇上大灾之年,百姓可以享受免税还有赈济,而地主非但不免税,还要拨粮赈济,当然这种赈济并非硬性规定,但光是税收,就足以让寻常大地主元气大伤。

可以说,圣武大帝就是在逼迫各大地主卖田卖地成为中产阶级,不过朱慈炯已经认为自己仁慈多了,新中国太祖治下的大资产阶级和大地主最终是什么下场?土地集体化,人人都吃大锅饭!

土地改革可以说是刚刚开始,也可以说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因为尽管如今只有南直隶实行新政,但扩散至全国也只是时间问题,并且力度并不会因为地域的不同而变化,只不过留给其它地域的时间更加充分一些罢了,这种充分体现在南直隶以外的大地主有更从容的时间出售名下的土地,而不是如南直隶这样直接就是贱卖,最后干脆卖给回收土地的国土资源部。

如中山王府一般直接将近两万亩土地上缴不要一钱银子的也有不少,毕竟上缴和买掉左右不过几千几万两银子的事,这种支持新政态度的价值要远远在银子的价值之上,可以说中山王府在其中的表率作用不容低估,也能看得出徐弘基的政治智慧远在其子徐文爵之上。

只可惜徐弘基真的快要死了……

中山王府内压抑无比,王府外一队队荷枪实弹的近卫军几乎将整座王府包围的跟个铁桶似的。

朱慈炯特旨皇后携皇嫡子前往中山王府看望魏国公,徐弘基从卧病在床到病重,徐后一直在坤宁宫养胎,直到昨天,方才知道祖父已经沉珂难起。

徐弘基年纪不过五十出头,却已被病魔折磨的形销骨立,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他一直在强撑着没有咽气,他在等,等宫里的动静等宫里出来的人,不是徐后,而是徐后怀里的小小婴儿,因为这个婴儿将要承载的是中山王府的十世希望!

如今的中山王府与徐后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徐后若是能在宫里稳若泰山,那这个小小婴儿在圣武大帝万年之后必将成为新君,中山王府作为母后娘家,必然荣耀无限,所谓封爵九代而终,对于中山王府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皇帝有太多的办法可以保留中山王府,保留魏国公的尊爵,反之,若是徐丹后位倾颓,储君之位难保,中山王府的封爵同样也是一个笑话。

所以,徐弘基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自己这个从小野大的孙女性子,好在重外孙降世以后,现在的徐后看起来沉稳了不少。

徐弘基倔强的没有让徐后抱着孩子上前,只是隔着纱帘看了几眼正在酣睡的重外孙,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当晚大明第十代魏国公徐弘基含笑而逝,享年五十挂三……

次日,圣武帝委派中官韩赞周,携‘高风亮节’匾前往徐府致哀,亲书‘武靖’二字作为徐弘基谥号!

徐丹哭的像个孩子,哪怕她现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哪怕她很想跪在灵前守孝,但她不仅仅是魏国公的孙女,更是大明的皇后,按制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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