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驸马府前,唱客的管家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禁卫军开道缓缓驶近的天子銮驾,喉咙里面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等到身着常服的天子身影走出銮驾,这才回过神来,扯开嗓子叫了一声后扑倒在地,却是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前来驸马府贺喜的宾客非富即贵,但真正算得上位高权重的也唯有史可法一人而已,但身在南京城内以福王为首的勋贵倒是一个不落全部到齐。

大明文贵武轻,圣武朝虽有所改观,但老一辈文官骨子里面其实依旧看不上武臣的,哪怕他们明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武将在外征战,戍守各域,他们屁股底下的位置未必能做的多稳也是一样。

当然,朝中重臣与边关重将过从甚密乃历代大忌,就算是为了避嫌,各部主官乃至侍郎一个级别的官员也不方便到场亲自贺喜,哪怕今天出嫁的是皇室最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不过各部堂官员虽未亲至,但该上的贺仪一点不缺,自有各府管家亲身送至,这点礼仪若是不懂,能混到如今这地位也真算是白瞎了。

各部大员未至是为避嫌,但各部属官,如郎中、员外郎这一个级别的则没有这个顾忌,一个个亲身而至,礼数周全,不存半点瑕疵。

至于史可法虽然身为内阁首辅,但他也是军部尚书,严格说起来,大明如今的十支野战军尽归军部统辖,徐景哪怕贵为英武军都指挥使,新疆军区统帅,名义上依旧属于军部直管,史可法就算想避嫌也避不过去,若不亲身到场,反倒显得过于做作。

朝中勋贵就更不用提了,徐景本身就出自勋门,还是如今大明的第一勋门,中山王府的恩宠可谓天下无双,如今徐景迎娶公主成为驸马,已经是开门立户,凭借驸马之身更算得上是半个勋贵,何况徐景来日封侯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自身便已是勋的不能再勋了,勋贵若是不亲身到场贺喜,岂非不给徐景面子,福王已经够蠢的了,也断然做不出这种傻事……

除了官员与勋贵,还有一部分送上贺礼的群体自然是军方,但军方比起部堂级官员的顾忌更多也更深,武将之间私下过从甚密乃是一等一的大忌,朱慈炯不在意文武之间走的近,但他绝不会容忍武将与武将,尤其是一个军区与另一个军区首脑之间相交莫逆,世人都知道,星辰军杨衡、尚武军李丰以及备武军的赵吉祥三人乃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但各自执掌一军以后,可曾还有往来?

各军主将心里也清楚,天子并不担心他们会叛乱,首先大明新军忠诚的对象是皇室是天子,而不是旧军那样忠诚的对象是将主,他们就算扯旗也无兵会响应,最后只能把自己给葬送进去,另外新军将主非战时只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非军事演习时,超过一定数量的军队调动,皆可视为谋反!如此一来,只要皇室威信常存,军队谋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不管历代还是后世,武将尤其是重将之间勾连,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算不上好事,这是军事学院必修的一节课,过不了屁股底下的位子绝对坐不稳!

所以此番前来给英武军将主徐景送贺礼的各军主帅,安排的都是麾下营官,于情于理都无有可指摘之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炯迈进驸马府中门,所有人尽皆跪倒山呼行大礼。

“诸卿平身吧。”朱慈炯笑呵呵的走入正堂主位上席,韩赞周取出早已备好的银杯斟满一杯酒。

里里外外的全都垂手肃立,静待天子下文……

“朕也知道来这,诸卿这酒恐怕很难喝痛快。”朱慈炯笑道:“但是,今天是朕的爱将与朕至亲的长姐喜结连理的大日子,朕若是不来讨几杯水酒喝,难免要留下遗憾呐。”

自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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