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三月二十四日,京师城破崇祯死殉的噩耗终于传到南京,留都政坛巨震,得知消息的定王朱慈炯当场哭晕了过去,昏迷三日不醒……

南京留守高官贵戚纷纷派出亲信家将北上打探消息,数日之后消息汇拢,赫然发现,崇祯帝殉国前,为免子嗣妃嫔落入贼手,已亲手将包括太子永王在内的留京子嗣尽数格杀,如今身在南京的定王朱慈炯已是崇祯帝遗留在世的唯一遗孤!

天子已殉,太子亦亡,定王朱慈炯已是法理上唯一的大明帝国继承人,登基为帝重振朝纲不存在任何异议!

三月末,南京城以福王朱常洵(经过数月调理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依旧失忆)为首,身在南京的三百多名王侯勋戚,以六部官员为首的近千留守大小官员齐聚南午门之外,跪请定王殿下监国,择日登基为帝,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回复百官,定王因先皇殉国,悲痛不能自理,无法视事,监国之事休要再提。

四月初一百官再请,并要求面见定王陈述厉害,不允!

同日,第一批随长江水师南下的万余流民抵达扬州,又经两日跋涉终于抵达长江北岸,被安排入住事先已在长江北岸修建的百姓民居之中,其中一支五百余人流民队伍留在六合,进入凤凰山下一户庄园之中。

此处庄园自然便是朱慈炯为自己一家准备好的暂居之所,三百定王亲卫日夜看守轮番宿卫,生活用度丫鬟仆役一应俱全,然实与软禁并无区别。

庄园内,崇祯周后一干人等洗去风尘换成锦衣华服来到厅堂,苗宣雷承侍立堂下一言不发。

五岁的小昭仁梳了一头朝天髻蹦蹦跳跳围厅乱窜,转了一会大概累了,跑道苗宣跟前道:“苗公公什么时候带我去找炯哥哥玩呀?”

苗宣呐呐无言好不尴尬……

“袁妃,带照儿和昭仁下去。”崇祯虽受了十余日奔波颠簸之苦,可不用每日烦心国事,气色反倒好上了一些,吩咐将永王昭仁公主带下去以后,冷冷开口道:“这里便是朕那个好儿子软禁朕的居处了吗?”

周后这几天也已经知晓,定王派死士入京搭救他们,实际上只是不想让亲人罹难,并非是想要将崇祯救回南京主持大局,而是想要篡位,一时心痛如绞,可她觉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她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儿子所为,定是受人蒙蔽才会出此下策,离间了他们骨肉亲情。

“万岁爷息怒,奴婢死罪!”苗宣噗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安排万岁爷闲居此处,实与定王无关,乃是奴婢与雷将军合谋算计,只为……只为……”

“只为朕这逆子可以名正言顺登基为帝,夺取本该属于他胞兄的社稷江山吗?”崇祯暴怒,他已经认定,这一切所为都是出于定王的详细谋划,否则太多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谁能想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个狗才还想要蒙蔽于他,将本该是哪逆子所为之事拢到自己身上,他是丢了江山,可却还不是何不食肉糜不明世事的昏君!

雷承也已跪倒说道:“陛下息怒,苗公公所言并非虚话,定王派遣卑职前往京师,临行之前曾一再告诫卑职,要不惜一切将陛下搭救回南京,还说他以冲龄之身根本震慑不住留都百官,更镇不住南直隶的百万骄兵悍将,唯有陛下方能主持大局。”

“然而容卑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卑职一家为贪官污吏所迫害,不得不背井离乡,甚至差点倒毙于途,若非定王殿下收留,只怕此时早是一堆枯骨为野狗所噬,定王于卑职有在造之恩,故卑职效忠的只是定王而绝非大明!甚至如今南京城外江心洲上,定王编练的数万新军,心中皆如卑职所想,为了定王殿下莫说让陛下闲居于此,就是定王一声令下让我等一齐抹了脖子,卑职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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