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这一组也已经落后其他组太多。
到了第二日黄昏，于成业愈加懊丧颓废，良心的折磨想要他开口让对方放弃自己独自前行，可疲惫的身体和荒郊野外独自面对夜晚的恐惧却又令他不敢开口。
这样的恍惚让于成业没能好好走路，脚下一滑，他就尖叫一声往左侧跌去。
左侧是个滑坡，前头的老兵反应迅速，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可却也被巨大的惯xin拖带，翻倒下去。
土坡很陡，也只有几丛稀疏的灌木，大约十一二米的样子，但陡坡往下，却正是一个二十多米的垂直悬崖！?
八：卡戏
老兵很清楚地形，他急切的在急速滑落里抬头用目光搜寻，瞄准了右前方的土坡边缘，那里有一棵延伸到悬崖边上的歪脖子树。
于成业尖叫不止，身体一空，又猛地顿住，被抓住的手臂上传来剧烈撕扯的疼痛，他惊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吊在悬崖边上，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再往上，是那个老兵血液逆流而胀红的脸。
那人双脚倒勾在悬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后肩上的xianT炙热红烫，青芒果味的B级info素罩了于成业一脸。
然后对方喘着粗气对他道：“攀着我爬上去。”
于成业张了张嘴，崩溃又绝望的泪水划在脸上，羞愧和尴尬忽然爬满了全身。
他哆嗦着嘴唇：“…对，对不起…我恐高，我……我不敢。”
对方看着他涕泪横流的脸，在哆哆嗦嗦的哭声里沉默了好几分钟。
然后他无奈开了口：“我的对讲机在包右侧的挂带上，摸出来求救吧。”
于成业混乱绝望的思绪蓦地一梗。
是了，可以求救！
他这时不糊涂了，抖着手勉强往背后摸去，想在乱成一团的背包里摸索自己的对讲机——谁发出的求救，扣的就是谁的考核成绩，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你的对讲机在包的最下面，拿不出来的，”对方看他动作，冷淡说，“拿我的吧。”
于成业已经记起自己昨天翻了个跟头，物资散落，被他重新胡塞乱放的事情来。
……
等待救援的过程天色越来越黑，于成业的恐惧也愈来愈深，他忍不住往下去看，黑漆漆空洞洞的崖底仿佛一个咆哮的怪兽要将他吞噬，于成业哆嗦了一下，悲绝的闭上眼。
“害怕不要看就是了。”老兵平静道。于成业被转移了注意力，强忍着恐惧的泪意，下意识同他说话：“为什么救我？”
老兵看了他一眼，重新往下抓了抓他的手臂，反问：“为什么不救你？”
“……”
“我没什么用，我根本就是个废物，救了我，你还要被扣分，”于成业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发泄一样的自暴自弃，“我明明拖累了你，救我干什么，现在你不仅完不成任务，还要写检讨，你排长还会罚你…”
对方冷静的看他一眼，平静道：“我就是排长。”
“还有，训练考核成绩不合格只需要加强训练，不会被罚，也不需要写检讨。”
“……”
“但我如果没抓住你，这个高度你摔下去至少也得残废。”
“我既然能抓住你，为什么不抓住？”
“还有，”或许发现说话可以转移这个可怜的新兵蛋子的注意力，老兵便继续说了下去，“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价值，你又不蠢不傻，体能也没有差到不可救药，怎么就没什么用了？”
于成业张张嘴，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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