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里根任命的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经济学家威廉?尼斯卡尼(William Niskanen)也有同样的挫败感。他说道:“很难让美联储开口谈论有关货币政策的问题。我们会谈论葡萄酒,因为这是亨利?沃利克的专长,还会谈到棒球、假期……他们似乎更喜欢谈论我们正在做什么,而不是他们正在做什么。”7
美联储副主席弗雷德里克?舒尔茨就是要保证让谈话远离美联储政策实质的管理人之一。
“里根内阁执政之初,”舒尔茨解释道,“他们就说‘我们应该和美联储保持良好且定期的对话关系’。但保罗对我说:‘你要小心这样的场合,不要让他们试图影响我们的政策。’他们试着和我讨论有关货币政策的问题,然后我会解释我们正在做些什么――但也仅此而已。我会尽量躲避这样的场合,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影响我们政策的机会。”
事实上,美联储并没有告诉里根政府过多有关自己正在做些什么的信息。一些老谋深算的外人认为,尽管拥有官方认可的独立性,但美联储会定期与政府的行政部门私下碰面,其目的就是为自己的货币政策寻求非正式认可。这种假设对于那些抨击美联储在民主政府内特立独行的政治科学家来说尤其重要。他们认为,虽然外表上看来并不明显,但美联储就是在小心翼翼地迎合由选举产生的政府的意愿,而方法就是通过看不见的私人协作通道。
然而这种不可见的协商密谋似乎并不存在,至少在里根内阁执政期间是这样,尽管期间有各种各样的私人午宴和早餐。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最强有力证据正是十几份出自于里根内阁经济顾问之手的美联储机密备忘录,由于这些备忘录仅供总统及其幕僚的私人阅读使用,因此也就没有理由删掉某些敏感信息。然而这些机密备忘录中丝毫没有和美联储货币政策有关的记录,总统里根的决策者也只能是被迫根据华尔街美联储观察员的不确定言论来分析和讨论这家中央银行的行动和意图,即只能是提供专家预测,但不能确定即将要发生什么。
从表面上看,里根内阁和美联储的确就货币供给调控的正确运行达成了一致。但在私人关系上,这两个权力中心机构实际上是彼此猜疑甚至是互相看不起。沃尔克的小心谨慎不可动摇――而新总统内阁中的主流声音却充满对美联储最猛烈的抨击。
贝里尔?斯普林克(Beryl Sprinkel),芝加哥银行家,货币主义经济学家,被里根总统任命为接替沃尔克曾在财政部的旧职,即财政部货币事务部部长,一个负责与中央银行打交道的政府官员。数年来,斯普林克一直都是影子公开市场委员会的积极成员,而这正是一个致力于激烈抨击沃尔克及其前任者的由银行经济学家和学术经济学家组成的私人组织。接受里根任命成为经济顾问委员会委员的经济学教授杰里?乔丹(Jerry Jordan)同时也是货币主义者的影子委员会成员。
米尔顿?弗里德曼及其信徒坚持认为,只有稳定的货币才是政府经济管理的核心内容,其他竞争性因素相对来说无足轻重,即使联邦政府预算陷入赤字。货币主义者坚称,对于坚挺的经济体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货币,而这种货币焦点论对于其他不能苟同的经济学家来说似乎有些过于狭隘和偏激。斯普林克本人曾经运用一个比喻来描述货币所能唤起的一种心理暗示:货币和食物,即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梦境和婴儿心理转换。“给孩子喂太多的食物并不能使他更快成长,只会让他呕吐,”斯普林克这样对国会全体委员解释道,“同样,向经济体制注入大量货币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