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思看着她缩头缩脑害怕被揍却又扯起嗓子吱哇乱叫的样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捂住她嘴提拎起她一阵摇晃,斥道:“还没打你呢,乱叫什么?”
小女孩被他晃得头昏脑胀,勉强睁开眼道:“还没打么?”这句话问得有气无力。殷仲思皱眉:他怎会这样倒霉,碰到她这个刁蛮又无赖的丫头;可是这个坏丫头到底年龄尚幼,满身稚气。正是打她又不得,骂她又无用,着实让人伤脑筋。他叹口气:“你只要老老实实说了,我来打你做什么。”
小女孩听了他这话,jing神又来了,睁着大大的杏眼瞪他:“你这坏人!专门喜欢欺负我这样的小孩子。要打你就打好了,阿爹会绑你到衙门里吃板子,叫你也尝尝屁股挨打的滋味。”
几句话又把他的火气撩拨了上来,沉声道:“你说不说?”
“不说不说。打死我也不说。”小女孩执拗任xing地大喊大叫。
殷仲思耳膜惨遭摧残,若不是为了问出自己衣服包袱的下落,实在恨不得把这小鬼远远地扔出去。他气得浑身有点发抖,实在搞不懂究竟招谁惹谁了,落得和这讨人厌的臭小孩纠缠不清的下场。
他手一抖,小女孩可慌了,忍不住叫了起来:“喂,你到底抓不抓得住我?抓不住就快点放我下来。乱晃、乱晃什么?!”
殷仲思仿佛在这凄惨的境遇里看见一丝曙光,唇边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这小丫头片子宁死不屈,用屈打成招这一招是不管用了。看来要伏敌制胜,须用奇兵。这小丫头最怕的不是被打,反倒象是这样被高高地拎起来摇晃。
他决定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如果仍然失败,那只好灰溜溜地离开,饮恨而去,郁郁而终,一辈子无法释怀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的奇耻大辱。
“到底抓不抓得住?”他不动声sè,“我也不知道。试试看就晓得了。”他突然一下子把她抛得老高,引得小女孩尖声大叫。树上停着的一只鸟儿也被吓得扑腾着翅膀振翅飞去。
“不要啦!我不要了!”小女孩吓得又哭又叫。殷仲思狠下心来不理,待她跌得老低才一把捉住。”我的衣服在哪里?”
“不,不……咳咳,不知道。”
“好,我们看看你记xing有没有好一点。”他如法炮制,又把她抛得老高。一抛一接反复了几次。殷仲思再问:“现在有没有想起来?”小女孩已答不出话来,软软地任他抓着。殷仲思也感到仿佛有点不大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想吐。”她虚弱地说着。
“可恶!”看她脸sè青青灰灰白白,殷仲思赶紧把她翻转过来,蹲到青石板路边的泥地里。
小女孩“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胃里好难受!胸口也好难受!小女孩伤心落泪。她实在好可怜,被人这样子欺负。向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