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颗巨大的枯树。

  因为幻境的经历,司笑知道那颗枯树是颗海棠树,她脑海浮现四皇子在海棠树下捧着书卷读书的样子。

  小少年脸蛋如雪剔透,鸦长睫纤细,认认真真地看书,精致可爱,透出稚气。

  司笑垂下两睫,心想经过幻境,她已经知道姬子痴的过去了。

  虽然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出于对危机的感知,司笑觉得如果她继续了解,会有危险。

  但司笑想尽自己所能。

  所以她又在皇宫调查了段时间。

  季节交替,经过良久的思索,司笑决定离开皇宫。

  她不可能直以灼妃的身份留在这里,是时候离开皇宫了。

  司笑想,接下来,她将隐藏修士的身份,在人间闲散生活,远离纷争,倒也算惬意。

  就像瞌睡了有人递枕头那般,司笑刚决定离开,那边皇帝的内侍就传来消息,说皇帝生病,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见人。

  皇帝生病,正好给司笑不着痕迹离开的机会。

  离开前,司笑却有个人放心不下,那就是臣知。

  皇帝派臣知保护灼妃,如果灼妃失踪了,臣知定落不得好下场。

  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带臣知起走,但司笑只是把臣知当做萍水相逢的朋友。

  如同花船上遇到的芙蓉那般。

  司笑并不想让他们直陪着自己。

  “这是出宫用的令牌。”司笑把东西递给臣知,解释道。

  她靠坐在榻上,支着下巴,眼皮耸拉,她天生就像幅美人画。

  “我接下来可能会不小心牵连到你,当你察觉到不对劲,那你就跑。”女郎笑着说,像是在开玩笑。

  司笑如此说时,以为臣知会问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少年不过是摇了摇头,在司笑惊讶的目光把令牌递还给她。

  “你不需要?”司笑迟疑。

  她看到臣知点了点头,态度很坚决。

  “如果是因为担心你的师父,那碍,令道士也可以和你起离开。”说着,司笑再次拿起令牌,递给臣知。

  少年却又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司笑嘴角的笑慢慢淡下。

  “既然你不需要,那就退下罢。”她把令牌扔在桌上,不耐道。

  她不过是好心才做了这些准备,对方拒绝了,那她就懒得再劝。

  臣知身体微僵,他低下头,发丝乌黑,耳尖雪白可爱,透着少年独有的不知所措。

  “你想和我说什么吗?”司笑支着下巴瞥他。

  他点了点头。

  司笑习惯性伸出手,挑眉,“写吧。”

  当臣知想要说话时,他就会在她手心用指尖写字。

  这些日子和臣知的相处都是如此,司笑已经习惯了。

  少年安安静静的,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知己,说实话,想到以后见不到臣知了,司笑稍微有点惋惜。

  司笑若有所思,察觉到少年在她掌心写:“我暂时不会离开。”

  他手指白皙,肤偏冷,笔划,像在勾勒艺术品。

  司笑感到酥麻,她眼皮轻跳,想要抽回自己的指节。

  臣知却握紧她的手,他戴着面具,司笑看不到他的样貌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司笑下意识咬住唇瓣,皱眉感知他写出的下句话。

  他写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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