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此刻不知是喜是悲,他亲手揭穿这久未开刃的利剑,睹真容之后,他倒想看看,公子利剑出鞘当剑指何方。

  “这要怪你,敢作敢为的豪举来得太晚。你有情有义,他们也不输,我生气啊,只能拿他们解气。”

  “敢问王爷解气了吗”

  “远远不够,”渊澄霍然转身,迈开大步,坐到屋里唯的太师椅上,“听着,我问你答,但有句不实,你就准备给他们满地捡肠子吧。”

  “悉听尊意。”隅垂首。

  “你的目的”渊澄发问。

  “身为人子,父母危难而不救,是为不孝。”

  “不找我寻仇”

  “在下早有言,绝谋害王爷之心。”

  渊澄哼笑声,不可置信,“我害你家家破人亡,难道你不怀恨在心”

  “冤冤相报何时了,王爷受制于人,也是身不由己,非要说恨,在下只恨昏君德。”

  这份超乎常人的觉悟和理解,着实难得。正如其言,迄今为止渊澄确确实实未曾发现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想来公子的孝心远远胜于复仇之心。

  然而他却故意为难道,“你气度不凡,可我不信如何是好”

  隅抬头看去,表情明显愣了会,因为王爷的语气太像调侃。

  沉默片刻,他缓声道,“在下四岁那年不慎落水,幸得师父相救,为报救命之恩遂随师父上山修行。王爷将家把大火烧尽,却有人幸免,便是武曲。在下卖身娼门,攀入王府,私雇杀手,心只为营救双亲,从未想过谋害王爷性命。杀了王爷,在下的父母也逃不了。因此除了隐藏身份和目的,再欺瞒。”

  渊澄闻言,对此话,沉吟片刻又问,“刘申那事是你做的”

  “是。”

  渊澄很满意,感叹道,“你早点坦白,何至于今天。”

  隅投去诧异的目光,“王爷会放了在下的父母”

  “会啊,为什么不会。”那副表情生生逗笑了渊澄。

  所谓笑泯恩仇,隅恍惚,也跟着勾笑。

  这时谢晚成转醒。

  隅听见几声呻吟,回头看了眼,愁眉。

  谢晚成的情况不大妙,根据他的经验,伤重之时意志薄弱,若不及时医治,恐怕邪气入侵,难以根治。再看另两人,全清醒的迹象。

  他再次拱手,将腰折低以示诚恳,“王爷大人大量,放他三人就医吧。”

  渊澄却顾而言他,“之后你有何打算”

  隅怔住,感觉屋里愈发闷热,有些难以喘息,

  “等王爷的消息,安顿好二老之后,回白云观向师父请罪。”

  可不知这话哪里惹恼了王爷,但见王爷神忽变,又冷了脸,盯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吃人的猛兽。

  “放了他们三个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马上放人。”

  隅静等后话。

  “拿你的自由来换。”渊澄抛出条件。

  “可以。”

  隅口答应,爽快得让渊澄起疑,

  “我又怎知是不是你的权宜之计”

  隅抿嘴,往刑具架扫眼,看副镣铐,他走过去,将镣铐端扣进脚腕,另端扣在刑具架,然后拖着长长的铁链往回走了几步,

  “只需三餐不误,吾可在这儿过辈子。”

  谢晚成历经夜拷打,习武之躯也扛不住,此刻体热灼烫,意识已经混乱。

  见隅被锁,又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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