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齐只手臂圈住他颈肩,另手划水往渡船游,心悸同时也松了口气。

  隅揭开眼罩,将白而浊的眼睛曝露在眩目的阳光下。

  “连齐,吾只问句,望你直言。”他悠悠看天,全不似溺水状。

  连齐回过头,看见那只盲眼,慌忙移开视线,却不回应。

  “吾师兄,谢晚成,果真安好”

  连齐游水的手停滞下,片刻后他道,“书信是他亲笔。”

  “吾认得他的字迹。”

  连齐默了会,“人威胁他,也人监视他,他是自由的,王爷未曾欺骗你。”

  隅放眼望向远处。

  水上楼台,人影虚朦,摇摇曳曳。

  他的眸光也随之黯淡。

  江风迷人眼。

  个滋味千百般,他暇体会,热心的船夫们已近身旁,合力将二人拖拽上船。

  第81章

  谢晚成去了哪

  在京城某间屋舍,正与赫平章双双把伤养,可怜祁天拖着病躯三伏天出门抓药,回屋还得伺候二人。

  他全未想到隅这么快回京,更不知他隔日又将离去。

  此乃后话。

  夜幕将临。

  连齐带来府役的消息,和叔病势严重,恐怕撑不住几日,希望再见渊澄面。

  他生忠诚效命。渊澄少时回府,曾多次助他化险为夷,为防钟氏皇帝起疑拿他刑讯,又不惜自毁双耳,十几年独来独往,俨然已变成真正的哑巴。

  齐明秀藏在王府数十年未有任何闪失,和叔功不可没。

  如今寿将尽,渊澄伤怀,当下便携隅赶回王府。

  留他在小筑,自己前去和叔寝屋。

  连齐未得命跟出段。

  “你,”渊澄迟疑了下,还是道,“你去看着他。”

  其实连齐心不安,才跟了出来。

  四下人,他单膝跪地,将头埋低,“主子恕罪,公子他、他假意落水,是……”

  渊澄扬手打断他,“不用告诉我,回吧。”

  言罢匆匆而去。

  连齐沮丧不已,又跪了会才起身。

  病榻之上和叔形容枯槁,双目深陷,空洞呆滞的眼在看见渊澄的刻,陡然放光,艰难地挣扎着上身欲施主仆之礼。

  渊澄急忙阔步走到床榻前,扶他靠坐床头。

  生老病死,时至则行,不论贫富穷达,概不能逃。

  “和叔,宽心养病,别多想。”渊澄眉眼含笑安慰道,屏退了左右。

  和叔回笑,笑得苦楚,双手合并微微弓腰作揖,垂拉的眼角稀微泛泪光,“老奴行将就木,这辈子…唯对不住的就是主子你。”他比划着,嗓子里发出破漏的嘶嘶声。

  渊澄他双手,“和叔言重了,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为我们家劳心劳力,我谢你还来不及。”

  和叔益发笑得苦涩,不知不觉浊泪横流,挣脱出双手,执意要说未尽之言,

  “有件事老奴万万不能带进棺材,否则九泉之下颜面对老爷,老爷和夫人,必定怪罪老奴,拔舌剖心也不足以谢罪…”

  “没人会怪责你,形势既成定局,换作谁也能为力。”

  和叔惊诧地睁大了眼,干枯的手不停地颤抖,零零碎碎地比划道,“你,早已,知晓…”

  渊澄点了点头。

  和叔颤颤地继续手语,“那年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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