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王府的这队禁军其实是皇帝秘密私设的虎贲军分队。
齐明秀确实未曾逼迫过渊澄,只不过有意将他隔绝罢了。
渊澄被幽禁之后,曲同音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则当年怀敬王渎职案是曲同音督办,这种敏感期间频繁来往招人非议。二则皇帝严令禁止探视,手把握京城兵权,虎贲军只听皇帝圣意行事。
若至关紧要必须掩人耳目的大事,实在犯不着走暗道私下会面。
渊澄昏迷了两日,方转醒,便挨了实实耳光。
曲同音恨铁不成钢地咬牙怒瞪。
渊澄苍白的脸遭记半分没省力的耳光,竟是点红印都不出,他捂着脸,有气力地反瞪曲同音,“下手太重了,疼…”
“你敢自尽,还怕疼!”曲同音说着又扬手。
渊澄虚弱地抬了下手臂,没力气躲,便闭上眼挨揍。
曲同音到底没忍得打,松了力气,转去守在门口的侍卫,掏出几张银票,“大人行个方便…”
侍卫忙惶恐推却,“小的不敢当曲大人这般称呼…”
曲同音将银票往他手里塞,“点茶钱,也是多谢你们救命之恩呐。”
来这几日,曲同音已经和这支虎贲军分队的领头几个混得三分熟,加之银票数目不小,那侍卫迟疑片晌便收下银票,出了私阁去。
关上门曲同音气汹汹杀到床榻边,顿怒视最终还是泄了气,坐他身旁,哀怨地叹气。
渊澄楞楞地冲他笑。
曲同音拿白眼撇他,“有什么想不开,非用寻死来解决。”
“我不寻死,你如何进的来。”
“你可以叫连齐告诉我,我跟皇上请示不就行了。”
渊澄呵呵笑两声,“连齐…谁知他在哪厮混。”
曲同音默了会儿,“说正事吧,想干什么”
“正事倒没有,交代遗言算不算…”
曲同音立马冷脸睨他。
渊澄惨然笑,严肃道,“真的。”
曲同音怔,低斥道,“说的什么混账话!”
虽然甚少见面,不过曲同音隐约有感觉,渊澄越来越往淡泊争的路上去,其个原因必然和隅有关。只万万没想到,这人当真心灰念绝至此
“这么多年,你没提他半个字,我以为你看开了。可就算忘不了,也不至于寻死啊,他还活着呢,何况你死了,唯独他不会有半分伤心。”
渊澄闻言依然派风轻云淡,“我说与他关,你们就是不信。”
曲同音打量他,问道,“那是为什么”说完他往门口瞟了眼,压低了声线,“我们当初可曾想到会有这么天,皇上是越发像皇上了。你想走,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你不是这么容易轻生的人。”
渊澄双眼出神,呆呆望着房梁,“你觉得这地方困得住我吗逃出去又如何另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曲同音眨眼,没明白他的意思,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想为己谋自由,那是为何
“你到底被什么困住了”
渊澄扭头看着他,神情片空茫,“你信不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曲同音浑身沉,这人怕是了什么邪气,“我只信我命由己。”
渊澄嘴角扬起,“我曾经也这么认为。什么荒诞的流言我都未放心上,明秀将我幽禁在这府里,我也由他,这都是天意,唯有顺其自然。可就是这样,有天我突然就想到了死,并非因为愧疚,也不觉什么难挡之痛定要死来解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