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王爷身孔雀绣为主四爪蟒盘边的官服,踏着日光款款而来。
他稍微立直身子,但没挪脚迎接。
渊澄在树下站定,朝他招手。
然后端起几案上的青瓷碗,放他眼下,
“可见过这玩意儿”
碗里装着满满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黄东西,圆溜溜的像豆子也像珠子。
隅摇头,“不曾见过,是金子做的”
他掐手捉个,发现还挺坚实捏不动。
渊澄把着他手腕,探进水缸,“你再捏捏看。”
隅又捏了下,惊道,“软了!”
渊澄展笑,把东西从他手里抖落水缸底,“这叫英砂,多用于装饰水池,颜多样,为了你我专门挑了金,这东西唯神奇而用的地方,便是遇水而长,碗里这些浸泡个时辰,大约能长到两个大小。”
他捡起几案上另样东西,类似麦秆,但不同寻常,上端段粗,得张大嘴才能吞进,却薄软如纸,下段是麦秆般细长,口小到只能容纳颗英砂通过。
渊澄递给他,表情玩味,“拿这个,把这些英砂个个吸上来。”
言罢他手翻,将青瓷碗底朝天倒干净,英砂悉数沉浸水底。
隅捏着麦秆,彻底哑口。
阵微风吹来,那薄细的麦秆像垂柳般随风飘扬。
“完成了有赏,当然时间很多,你可以先琢磨琢磨。”渊澄最后说了句。
隅独自站了会,旁有个小厮看着,他想偷奸耍滑也不成。
只得把麦秆插进水缸,弯下腰咬住,猛吸口,英砂没上来,倒是喝进大口水。
多试几次后他摸出技巧,嘴巴定要张大,牙齿不能碰到麦秆,找准目标,鼓作气。
如此反复,顺利地完成小半碗。
可英砂吸水胀大之后就没那么容易吸上来。
经过番奋战,终于完成了最后颗,他拖着湿哒哒的衣袖前去复命。
换下官服的王爷穿着似曾相识的宽袍,对着桌书下笔如飞。
“王爷…”隅发出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渊澄抬头呵呵笑了两声,“这么快怎么样,学会了吗”
隅打了个饱嗝点头,他有心回话,却能为力,肚子水不说,下半边脸酸胀到麻木,两腮及下颚实在很难开合说话,由于需要时不时地憋气,连带着脑仁也有些抽疼。
渊澄瞥见他点头,于是搁笔挪开书,身子往后靠上椅背,“过来,我得验收下才能给你打赏,不然明天你还得继续练。”
隅忙摆手,现在要他干那活简直要命,他努力字字地让口齿清晰,“吾保证已经学会,可否过几日…”
说到后面嘴的口水溢出,稠滑柱滴落在胸前的衣裳上。
渊澄哈哈大笑起,半捂面不忍直视他。
隅拿袖子擦嘴,看着座上王爷乐不可支,也跟着笑了几嗓子。
渊澄走下座,双手捧上他的脸颊揉两圈,很是温柔地问,“难受说不出话”
隅又是点头。
忽地脸肉紧,两边脸颊被王爷左右拉扯开,松了又紧,
“回去像这样多捏捏,才好的快。”
渊澄松懈手劲,股笑意实难平息,“你喜欢王府吗”
“嗯…”隅吭声应话。
“即便命不保夕,也喜欢”
隅眼神也不躲下,头点得坚定。
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