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比,隅越发鄙夷那傻子。三十有三的老男人,而且傻成六亲不认,初心却仍未变,还坚持着断袖之癖,专爱和如花似玉的美少年厮混。
道是这天。
仙客居的小伙计给二人送来了晚膳。
小伙计前脚刚走,渊澄便踩着点回家来了。
隅简直要气疯。这厮唯独吃饭最是热情。
两个人对着张小矮桌就餐。
渊澄今天略略异常,跟有人抢似的拼命扒饭。
隅停筷盯着他看了好会。
大口饭塞嘴里未及咀嚼咽下去,人就迫不及待地离桌往门口小跑。
贯是晚膳过后他会待在家里看本小儿书,不识字,光看插画,能乐半天。然后躺书房地铺睡觉。
“干什么去”隅举着筷子定定瞅着他。
渊澄张了张嘴巴,险些喷饭,紧忙闭嘴使劲咀嚼几口,咕噜咽下,磕磕巴巴回道,“姜青病了、他、爹娘、走亲戚,我…收谷子,帮…看着、他。”
隅淡淡收回目光,漫不经心捡筷子青菜,“你跟他过好了,别回来了。”
渊澄两眼茫然,呆呆望他,似乎不明白这话意思,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回话。
隅眼也不抬,摆了摆筷子,“去吧。”
渊澄这才木然转身,走出门前脚步有点犹豫,出了门后顿奔跑。
隅吃饱喝足,稍加收拾,又等了等,天见暗,人还未归,他心横,把大门拴死了。
秋分过后,夜露重。
隅被阵敲门声吵醒。
不用想也知门外是谁。
他听而不闻,阖眼继续睡。还真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辰他忽然惊醒过来,在床上发蒙好会儿,没听见叩门声。
他掀被起身,凉意袭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打开门就见那傻子弓着背坐在廊道台阶前。
渊澄回过头,鬓发微湿,连是眼睫都着了层薄薄的夜露,他眨巴着眼,扭过身子,看着他,却似不得允许不敢起来。
隅声不吭地转身回房。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翌日清晨,渊澄死性不改又出了门去。
然而破天荒的居然没回家用午膳。
隅起先没在意。
直到晚膳时间,仍未见人。
此前怨归怨,不满归不满,没曾真放心上,但这回隅真气恼了。
不闻不问倒让那厮长了脾气。
他憋着肚子火找到姜家。
姜青端着饭碗,脸纯真,跟他说,“澄子今天没来我家呀。”
隅愣了好半晌,莫非昨夜把脑子冻坏又发病了又或是赌气离家出走
这么想,隅气冲斗牛。开始风风火火地四处找人。
幸亏人没走远,幸亏天光未老。
隅在条小溪边找到了他。
躺在棵柳树下,动不动。
走近了才发现,这厮拿细长的柳条拴着只天牛在玩。
阴影盖头,渊澄惊,手忙脚乱爬起来,低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眼神不时偷觑他。
隅气息短促,努力平复怒意。他是真想抬脚踹他。
却不知从何而来串咕噜声。
隅四下张望,又听见这奇怪的声音,再是打量,才发觉是这厮的肚子在叫。
隅哭笑不能,朝他小腿踹了脚,“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