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居江南的大人,晚年罹难。

  意被家丁刘申盗取当年血诏。

  皇帝终于向羽翼渐丰的养子渊澄道出‘真相’。

  改朝换代不是谋朝纂位,而是应天受命。

  血诏便成了反书,内容早已销残,只有模棱两可的字眼和完整的的逆贼署名。

  其父因受制于奸人誓死不与之沆瀣气,而惨遭杀害。

  逆贼主谋,便是前御史大夫鑫。

  把大火将家门三十余口焚为灰烬。

  江山未复,血诏却已成祸根。

  幸免。

  天道好轮回。

  年近花甲的大康皇帝,长子生性淫乱,酒之徒。次子是个不学术昏聩能之辈。

  三子德才兼优,是袭承皇位的上佳人选,却自小体弱多病,药不离口。

  江水东流复又还。

  昔日光景今日重现。

  大康皇帝亲封的怀敬王,与当年的他,何其相似。

  第16章

  王府里亭榭楼阁错落有致,堂皇轩峻。假山流水九曲回肠,草木蓊蔚洇润。

  此番美景少有人欣赏得到,住王府角的小倌们,不敢四处乱逛,原因不消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就有个更与众不同的人,此人便是隅公子。

  王爷有言让他安心住下,言外之意便是把王府当作自己家。反正朝夕之间有命丧黄泉的危险,此境此地,若连王府长什么样都不知,岂不枉来遭。

  再过两天便是王爷生辰,他原想把寿礼奉上,但擅自去找王爷可是坏规矩的。连日来不见连齐召唤,他闲着发闷,便欲往后厨寻他家两个小厮唠嗑。

  走着走着,他不出意料地迷了路,只好放弃原计划,然往回走时,曲径幽水道道相似,从个轩台到另个水榭,羊肠小道走数十回,愣是没出去。兜兜转转最后,他便成了贾岛寻隐者——只在此山,云深不知处。

  迷路早成习惯,既来之则安之,他不着急,把每条能走的路都走遍,感受林间仙气触摸古树老皮,闲庭漫步者,不亦乐乎。

  此大胆行为须臾便传到渊澄耳。

  直至来人描述公子的行进方向有如鬼打墙,他才命人将其领来香阁。

  暇逸游琼林,花叶尤蔽芾,落红缠青丝,悄声莫与知。

  公子周身透发股凉气,垂瀑般的黑发间勾缀许许妃,明明还是身素雅白袍,渊澄忽然感觉此君竟有几分清丽脱俗的姿韵,他勾动下手指,

  “来。”

  腻歪在他身上的小倌忙往旁边挪。

  隅打进门便瞧见,软榻之上又是左拥右抱,暗暗赞叹王爷龙虎精神。

  他走过去挨着坐下,不留意手拂尘顶到王爷的胸口,

  “抱歉!”

  渊澄没在意,却下刻声别开眼空叹,只见隅屁股未着榻又站起,把拂尘握柄插进颈后领口。

  朽木不可雕,渊澄举手抽出拂尘掷边,“不带会死不成。”

  隅目送拂尘落榻头,摇首回道,“不会,不会。”

  渊澄长臂伸揽住他肩,“又迷路了”

  “是呀,王府太大,弯弯绕绕的,吾原是寻武曲来着。”隅讪笑回道。

  “景如何”

  “泼墨山水,豪景磅礴,大气恢宏,此番美景令人忘乎所以,吾更找不着路了。”

  许是在王府呆的久,此君改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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