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大众凡人之。

  渊澄声发笑,“你在我身边这久,早就触犯禁忌。”

  “是吧,”隅附和,“万物之灵总归法三言两语能归结,人们憎恶作奸犯科,却仍大有人在。时下虽男风盛行,未尝见谁家娶个男子作妻。风花雪月耍玩就罢,谁要当真悖逆而行,必受千夫所指。”

  他扭头望王爷侧脸,笑容可掬,“王爷好男风是形势所迫吧,君臣心有嫌隙,王爷情非得已只能选择背道而驰来自保。”

  渊澄看进那双笑眼,犹汪深潭,波涛暗涌,他不动声道,

  “相处日久,有所改变也是情理之。”

  隅的眼神不可扑捉地暗了暗,笑道,“王爷所言有理,好比曲养的那只青牛,此刻若杀之取肉,他势必和你拼命。”

  渊澄翻身侧躺,伸指摩挲隅唇线,“你的意思是”

  隅缄默片刻,方道,“吾番自白,是为表明正身,吾与师兄只是至亲好友绝其他。望王爷下回出手,不问因由妨,但请开面手下留情。”

  第40章

  草叶新,初春的气息渐浓郁。

  明秀公子的脸却似千年不化的冰雪。

  和曲迎面碰上。

  曲来恨屋及乌二来对齐明秀惊人的武力心有余悸,他提嗓冲房内吼了声,自觉退避三舍。

  说来连曲也觉奇怪。

  原以为这位明秀公子,像壶烈酒,烧心灼喉。而今却似山巅的千层积雪,远观静美实则危如累卵,有随时崩塌之险。

  齐明秀并未绕进屏风后的内房,只靠近几步,冷冷淡淡说了句,“曲大人来访。”

  闻听房内窸窣声,便见渊澄走出屏风,“书房。”齐明秀满面嗔,拂袖转身顾自先行。

  这厢曲同音所适从,焦躁地顿搓手。

  见二人到来,他急着便迎上去,“皇上醒了!”

  渊澄摆去眼,看不得他副手足措的模样。

  上苍庇佑,皇帝早两日就已清醒,只是力上朝,应政务仍由大皇子暂理。

  不知他慌什么。

  “然后呢”渊澄闷头句,可见情绪不高。

  曲同音却管不了这许多,碎步跟他身前急道,“徐靖云失踪了!据说昨夜凌晨突然被传走!”

  这句让渊澄不由得攒眉,看来皇帝急不可耐了。

  “快想个法子救他!”关心则乱,曲同音先入为主地认定徐靖云处境堪忧命悬线。

  “怎么救”渊澄反问。

  曲同音怔,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令他胸怒意蹭蹭直上,话音不觉高分,

  “我要知道还来问你作甚”

  渊澄陡然发笑,眼里却精光凌厉,“他被谁传走关在何处可有人逼供,可有受刑”

  曲同音被连续的发问整懵住,呐呐半晌说不出个字来,但显然怒意已消褪。

  渊澄这才不疾不徐道,“行了,我以为你猜得不错,他在皇帝手上。”

  曲同音只得叹口老气,自嘲笑,“你拿个主意,我听你的。”

  渊澄蹙额沉思,手指轻叩桌面。

  好段时间的静默,听他开口道,

  “皇上非怀疑徐靖云倒戈,依他的性子,你认为他会供出所知吗”

  曲同音摇头,坚定道,“不会。”

  徐靖云不是愚忠之人,虽耿直,但明是非,即便两方孰善孰恶难以评论,情义使然,他势必有所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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