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慌忙回头,下刻突然感到脚下踩空,耳畔阵风呼过,倏地又站稳住,他惊道,“王爷…”

  “闭气。”

  “怎…”

  “叫你闭气!”渊澄略躁地沉声道,把将他的脸按胸前。

  隅不知自己此时正站在临空丈半高的古树枝杆上。他心跳的厉害,可口鼻被捂得死紧,气难出,渐渐脑子开始发胀,晕乎乎地天旋地转。

  半柱香左右,他竟出现幻听,脚步踏落叶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可闻。

  “王府就是王府,连围墙都比别人家的高丈。”人低声调侃了句。

  “闭嘴,带你进来已经犯了大忌。”又人回斥道,声音近许多。

  忽地,林间恢复死寂。

  黑暗壮汉突然站直,把铁锤横扫而出。

  隅猝不及防又是下踩空,幸亏终于能喘息,他跌坐在地通乱爬,试图找寻倚靠之地。

  壮汉凭蛮力与闯入者周旋,不到招对方莫名停手,

  “连艺我是连齐!”

  “连齐”壮汉跟了句,听声音像是连齐,擦亮火折子看,果真是他。

  再看,另个不速之客被王爷扼住喉咙,只手被擒住捺在背后。

  “师兄…”隅眼睛不再瞎,大口喘着气,背靠古树挪起身。

  “隅…”谢晚成笑得凄惨,身后那位王爷若再力重分,他的手臂立马脱臼。半招就被擒,着实丢人。

  没等隅求情,渊澄冷着脸松手推开他。

  “主子。”连齐脸发青,忙跪下将头埋低,“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隅杵在原地。生怕自己个不对,王爷反手取了师兄性命去。

  渊澄自认是个讲理之人,不知道个个在怕什么。

  要说连齐的罪,当然情有可原,他既担心王府,又怕跟丢谢晚成法交代,权衡再三只得出此下策。

  谢晚成游历江湖多年,自当也是聪明人,前次他疏于防范,若放虎归山异于石沉大海,要想再寻他踪迹,可非易事。

  同夜探王府是谢晚成的主意,相对来讲他其实更想见隅。

  气氛僵了会,渊澄边拽走隅边道,

  “连齐跟我来。”

  连齐于是起身跟上。

  没人理的谢晚成只得等在那,欣赏五大三粗填坑埋土。

  书房。

  渊澄取出沓宣纸递给连齐,

  “交给何掌柜,让他半个月内原样打造出来。”

  “遵命。”连齐接了宣纸便塞进怀。

  隅抬了眼复又盯地,只看见几张纸,连上面是图是字都分不清。

  “还有,给刘大人提个醒,叫他管好自己的嘴。”

  “是。”

  “谢什么的不用再跟了,若是在外头闲得聊,那便随你。曲那你去说声,他主子好的很。”

  渊澄说着端起桌上凉透的茶送到隅面前。

  隅适当地回个灿烂的笑脸,

  “对,祝他财源滚滚,大吉大利。”

  然后举杯口闷尽,茶水下肚透心凉,正好解渴。

  渊澄笑眼半眯,“记下了就去吧,帮连艺埋好土再走。”

  连齐应下,转眼便没了踪影。

  他若是提前几个时辰回来,王爷早撂担子不干了。

  “忙了半宿,你累不累”渊澄把人揽在身侧,往书房后的小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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