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隅会自个儿摸回睡房,却眼便瞧见个白身影,偎靠古树旁,身子蜷缩成团。

  渊澄止不住笑出声,缓步过去对着他耳旁吹起,“醒醒,我给你搬梯子来了。”

  没想人睡得这般沉,轻颤的眼睑迟迟不见睁眼的迹象。

  他伸手模,额头烫得厉害,脸也是如此,当即把人横抱起。

  走得快了倒把隅给颠醒过来,眼皮艰难得睁了几下总算全开,涣散的眼神竟也认得出面前之人,嗓子里挤出两个粗涩的字音,“王爷…”

  虽说隅可能只是找不着路才露宿林间,然苦苦等他回府的这个念头也是法完全压下,听得这句王爷,渊澄心头热,话说出口却是声骂,

  “你可真够蠢的!”

  隅煞白的脸浮现出个苦笑,有气力还是接了句嘴,“梯子在哪呢”

  渊澄略低头看,隅话刚说完头便歪在他胸前,再怎么颠也没醒过。

  第48章

  春意盎然,花香洋溢十里,万物正值蓬勃时。

  碧瓦朱檐的王府却门庭冷落人声萧疏。

  公子未染风寒前,二人事亦能折腾点事出来。

  而现下,公子卧病,王爷整日守在他屋里,弄张长榻摆院子,晒晒日头看看闲书,并懒了下来。

  隅浑浑噩噩时梦时醒地过了两日,第三日已是大好。

  像根棍子杵在那当门神的小厮还是脸寡淡,可问话,立马惊翻天。

  不过询问时辰,他便阵哆嗦,扑通要把地板跪出两窟窿,“未时三刻…”

  隅吸吸鼻子,鼻腔里有点痒,顺便打了声喷嚏,同时感叹大千世界奇人层出,只有想不到没有遇不上。这厮怎么生了颗蝉翼般的薄皮心。

  隅披了件衣裳下地,院里暖光明媚,天公美意辜负不得。

  出门他笑了。

  王爷四仰叉躺软榻上,毫形象可言。书册只盖到半脸,未遮到的边眉眼皱得凶,人却是没醒。

  什么事能把王爷累成这般。

  隅没去扶书,挑空处坐下,用身子给王爷挡光。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年四季里,人总能生出点不痛快来。

  于是就这么坐着的隅渐渐眼皮打架,身子却左颤右抖倔强地不肯倒。

  渊澄最终因日光太过灼躁而不得不转醒,乌七糟不着边际的梦搞得他脑子发沉。

  睁眼看见隅,也不管人是醒是睡,打个挺圈住隅的腰肢又个翻转将他压身下,脸埋在他颈窝直哼哼。

  隅打盹打得欢,猛地吓激灵,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王爷整个人重重压他身上,力气是半分没省,以致他呼吸万分艰难,急促且短粗,后背曾受过伤的三根肋骨尤其有种隐隐欲断的感觉。

  “王、爷、”声音听着即将断气。

  渊澄脑昏胀得紧,好做歹做箍住他的脖子手肘撑在软榻,为他减了点负担。

  隅呼吸顺畅许多,暗忖王爷居然有起床气。

  “那个容字…”渊澄齿音含糊不清。

  “王爷说什么”

  渊澄挪了下,漏出半边脸来,话音带着浓浓倦意,“你那时的容字之言,是否有所预见”

  通混沌的梦,他只记得这出。

  讲真的,换个字照样能依葫芦画瓢胡诌出样的说法。

  可王爷怎么这会儿又问起了,隅愣住片刻,只能正正经经回道,

  “吾也不过是肉眼凡胎,如何能未卜先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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