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要用银子问账房取，多少都妨，非要客气的话，吃亏的是你。”
隅说不出话，默默跟着连齐回西厢。
渊澄望着远去的人影，慢慢眯起眼。
相比味地折磨人，他更喜欢和别有用心的人玩，尤其那位特别能忍且沉得住气的道娼。
天子脚下皇城之，大到三公小到衙役，身负官半职之人多如牛毛。
有那么类心理扭曲的人，他们上青楼，不爱浓情蜜意花前月下，偏好在床笫间舞枪弄棒，以发泄为乐，以娼妓痛苦为满足。许多身体上并隐疾，因在官场受气从释放，又不能拿妻妾下人撒气，恐怕传出去贻笑大方，只好花点钱去作践那些卑不足道的娼妓。
隅侍奉的便是这类人。
比如有位大理寺少卿，喜欢玩飞龙在天，拿两根粗绳系床帏，离床半人高，间空半臂距离，衣裳也不必脱光，留身里衣，前襟敞开，让隅仰面躺上去，并且规定落地不付钱，然后用大红烛往他身上滴蜡油，每受下，人就不自觉颤下，于是就在粗绳上轻晃，落下的衣摆像白云飘啊飘，加上相公嗷叫两声，这位少卿大人便开心得像个孩子。
隅想着，手掌捂住发热发疼的脖颈。
早听闻怀敬王性情乖张多变，若非手段极致，何以被打发出王府的男童个个见了鬼似的神情恍惚，绝口不敢提及经历。
比起那些人，这位尊爷有过之不及，把人往死里弄，又十分拿捏的好，给你留口活气。
“公子记下了吗”连齐瞟了眼认真盯地的某君。
隅抬起头，茫然得很明显。
连齐于是又说次，“第，未经王爷传唤不得私自找他，第二，王府有守卫的地方未得允许不得擅入，第三出入王府要报备，第四不得寻衅滋事，第五需要生活物资去羊角楼找许管家。”
到西厢间独院门口，老远就听得到曲的嗓门，连齐便作揖告退，想来也是不待见曲的音量。
“主子，你看这院子，比我家门前的那座山还大!”见他回来，曲忙表达自己三里人进城的眼光。
隅不睬他，主要因为嗓子疼。
曲瞄他脸，觉得好像白了些，“主子，王爷没什么特别的怪癖吧”
“没有。”隅吱了声，破音得厉害。
曲乐笑了，磊落得嘲讽道，“哟，嗓子都喊哑啦，快喝口水!”
他先行跑进屋，在隅踏进门口时接下拂尘递上杯子，看着他边走边喝完，凑到他身边，用自以为很轻的音量问，“王爷打赏你多少钱”
隅气得要打跌，哑口片刻决定不解释不计较，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么爱钱，手下青出于蓝胜于蓝，勉强算得上件好事。
“雀的口粮，在哪”桌上纯金鸟笼里的三只鸟看起来早饿了。
曲脚底抹油跑得快极，眨眼把袋米粕放到桌上，仍不放弃问，“多少嘛”
隅捏了把撒进笼子里的个小木槽，然后转正脸，字不差地转述道，“王爷说，要用银子问账房取，多少都妨，非要客气的话，吃亏的是你。满意否”
曲呐呐问，“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他不会怪罪你把王府的库银搬空。”
“喔。”曲天真邪得可爱，“王爷真大方!”
“打现在起，三天别和吾讲话，疼。”隅指指喉咙，扭头去端详麻雀进食。
第7章
这夜，幽深风，星辰高悬。
突然声短促惨厉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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