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起来用膳啦,公子,公子,用膳啦~”
“什么时辰了”隅连打哈欠问了句。
“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该用午膳了。”小厮见他醒来,开始搬小桌摆膳食。
隅仍有点犯迷糊,摇摇晃晃地挪到床沿,股熟悉又冲鼻的药味瞬间让他没了食欲,头扭去边捂了半天口鼻,抵在肚子里不上不下的恶心劲终于消停。
“公子怕苦啊”小厮因受这位主恩惠不小,屋里没旁人在,便大着胆子开了腔。
表现得已经够明显,隅却摇头。
这年多来没少喝药,只是这回格外难以下嘴。
“府里难得有人生病,小的到现在都没喝过药,不过这味道,光闻着就不大好受哦”
隅精神头还落在睡梦,副颓唐模样呆愣愣地抬起脸,说,“你想尝尝”
小厮急忙摇手,“不是不是,小的的意思是,公子要不要喝完药吃点蜜饯压压,小的这就去拿”
隅垂下脸点个头,执起筷子捡菜,犯呕归犯呕,他向来不自虐。
小厮动作也快,不会儿便转回,手里捧着大盘蜜饯糖。
隅吃个半饱就开始嚼糖,嚼颗糖喝大口药。
左右闲着,两人又唠起嗑来。
“你几岁进的王府”
“十岁,要不是王爷心善捡回小的,小的不定早就饿死街头了。”
“如此说来他算是好人了。”
“那当然,王爷从不苛待下人。”
“你没见过他杀人手起刀落剑要人脑袋”
“啊…有这事…有也必定是那人得罪王爷在先。”
“你倒忠心。”
“王爷人好,下人们忠心是应该的。说起来公子你是在王府呆的最久的,王爷从前只睡香阁或是书房,自打你来了以后,很多习惯都变了。”
“王爷大抵是发觉了床大的好处,舒坦。”
喝干药盅,果盘也见底,隅打了个饱嗝,终于精神抖擞,庭院春光正好,他踩进鞋里,准备去屋外走走。
小厮忙制止道,“王爷有交代,公子个月内不可下地。”
隅还是站起,“你不说他哪里会知道。”
“可王爷随时回府,万被瞧见小的可罪大了。”小厮亦步亦趋地跟他身后。
“他不在府里岂不更好,你去把风。”隅停在房门口。
这时院外阵脚步声。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功夫人便到院门口,隔老远都能感受到王爷瞬间充满杀气的眼神。
“我怎么交代的你聋的不是!”
小厮浑身激灵,扑通跪地,“小的……”
“起开。”
隅还没来得及认罪,便感觉阵狂风扑面而来,紧接身子轻,胸口被挤得发堵。
渊澄提溜下把人夹在臂弯,大步走到床沿,将他扔进床内。
隅整个结结实实陷进棉被,方才隐约闻到王爷身上有股血腥味,待他爬起来看时,屋里围了好些人。
果不其然,王爷完好缺得出门却负伤而归,莫不是遭人行刺
他磨下床来,悄悄走近。
渊澄坐于桌前,嘴唇略发白,额头拼命跑汗。
老郎驼着背,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袖子,露出的伤口像被撕烂的嘴,血肉模糊。布条嵌进伤口,血渍微干,已然和血肉黏在块儿。
渊澄痛得七荤素,余光瞥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