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蓝氏,沈奕姝脸上的嘲弄又明显了两分。
这个打着爱的名义把蓝氏娶回家的男人,不但在婚后不到两年的短暂时光里将这份感情淡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对蓝氏留下的唯一骨肉也彻底丢弃,看到她永远像是看到仇人似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沈维尧……
呵!
沈奕姝内心冷冷的笑了。
要不是沈维尧还顶着她父亲的名义,她真的很想老死不相往来!
沈维尧猛然惊醒,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你个逆女!”
“砰——”
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
沈奕姝脸不红心不跳,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的站在那儿,唇角浅浅的勾着。
那表情,说不出是玩味,还是嘲讽。
反正沈维尧看不惯就对了!
他操起另外一只茶杯,狠狠朝沈奕姝面门砸过去。
沈奕姝不闪不避,眼看茶杯到了面前,才抬手拉直宽大的衣袖一挡。
“沈国公这么生气做什么?看到我,总好过看到我娘不是吗?不过,她会不会晚上去你梦里要说法,这我就不清楚了。”
闻言,沈维尧浑身一颤,脸色瞬间铁青,搁在桌上的手死死握紧。
离得老远,沈奕姝都能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不由得皱了皱小鼻子。
啧!为什么每次提到蓝氏,沈维尧的情绪就怪怪的?
不是沉痛,不是愧疚,倒像是——恼羞成怒!
难道当年蓝氏的死真的有问题?
联想到沈维尧对自己的态度,沈奕姝忍不住怀疑。
莫非,她根本不是沈维尧的女儿?
可这也不对啊!
据太后和乔贵妃的说法,蓝氏和沈维尧相恋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初蓝氏有孕,沈维尧高兴疯了,在国公府门口大摆流水席,摆了整整三天,才在蓝氏规劝下罢休。
按照这份心思,原身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出生前的她是沈维尧心尖尖上的宝,出生后却被弃之如敝履呢?
疑窦丛生,沈奕姝眯着眼睛上前。
“沈国公若是见不得我活着,当初又为何要生下我?即便生下我是因为我娘的坚持,不得已而为之,我娘过世后,你大可以掐死我,让我跟着她一起去。为何偏偏留下我,又将我送去坞城不闻不问?”
这是沈奕姝回京后,第一次如此追问沈维尧。
不是因为不甘,也不是对这个父亲还抱有幻想。
她只想确认蓝氏的死还有她的出生,是不是另有隐情。
如果有,她可以离开国公府,从此跟沈家没有任何瓜葛!
沈维尧表情一滞,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
他没有回答,甚至在沈奕姝缓步靠前打算再一次追问时猛地起身,脚步仓惶的逃开了。
沈奕姝回身,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眯起眸子。
“看来真的有问题。”她低声呢喃了句,心情复杂的回到绣楼。
屁股还没坐稳,文昊来了。
“二小姐,沈大小姐她们去偏院了。”
沈奕姝收敛心神,眸子里的晦涩渐渐淡去,精光乍现,“班丹晴又作妖了?”
已经学会作妖这个词的意思,文昊点头,“这几日就没安静过,不过这次意图更明显了。”
“她要作妖就让她作,时机到了再收拾。”
文昊不置可否,“淳于大人的意思是您之前本就没有痊愈,最近劳心劳力,身体怕是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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