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婶含着泪,若有所思地坐在墙角的矮凳上。没有吭声,她意识到范兰儿比口碑中流传的还要**得高出一筹。这样的媳妇将来再有本事赚大钱也不是同路人。
马大婶下决心要跟兰儿保持距离。这个距离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是心与心的距离。而且,这样的距离只会越走越远。
云北在街头摆书摊,云香上老军山采茶还没有回来,云平从花田里摘一篮子茉莉花回家,看见大哥大姐打得满地打滚就跟街头斗霸似的,愣住了。
茉莉花有很强的时效性,马大婶忍着眼泪拎起茉莉花到芳儿爸的茶厂里去卖。
兰儿挺着大肚子,磨唧磨唧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东儿,你也真是的。云佳有自己的裁缝店做事,你去烦她干什么呢?不要仗着自己是大哥就指手画脚的。人家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呀。”
阿兰的话倒说得很在理。不过,云佳听了觉得恶心,完全就是满口假仁假意的泼妇。
云佳狼狈地从地下爬了起来,啐了一口云东,抹着眼泪跑到自己的裁缝店里去做衣服。
为了避免兄妹残杀,更是为了尽早远离范兰儿,新房里的瓶瓶罐罐还没有全部凑齐,马大婶就带着云平、云北、云香、云佳将就住进。惹不起,躲得起。
虽然裁缝店不大,但是自己出钱租的,用起来自由自在。五十平方的店面中间用窗帘隔开,前一半是裁缝店,后一半是厨房,楼上一间是卧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还没有能力自己买地基盖房子,也没有经济实力自己用钱买房子,云佳在自己租的店铺里特别顺气。这里不仅是人生奋斗的根据地,而且不用看云东和范兰儿的黑灰脸。她暗暗的发誓要努力赚钱,将来买地造房子或者直接跟人家买现成的房子。对有房子人来说,买不买房是件无所谓的事,但没有房子的人却渴望有自己的房子。因为它是属于自己生活的真正一片自由空间。哪怕是云东住的老房子还是云平、云北、云香住的新房子,屋外下大雨,屋内飘小雨,那也是属于自己生活的自由领地。在茶镇土墙青瓦结构的房子,屋檐和墙体之间是不合拢的,只要一遇大雨天,屋内必然是滴滴答答地下小雨。
店铺虽然不大,但一个人睡时还是会空空荡荡的。夜里一个十八岁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常常孤处,难免会招来心怀不轨人的歹念。
但养父留下一只忠诚的狼狗,它像卫士一样时刻保护着云佳。
这只狼狗是云佳养父在世时,一日茶镇赶集从外面来的狗贩子手里买的。这只狼狗遇到陌生人来敲门就会怒目圆睁,吠声如雷。常常令那些半夜来敲云佳门的坏蛋,闻风丧胆,落慌而逃。
一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云佳又在诅咒范兰儿,气得范兰儿对着云东又是抓脸又是威胁流掉肚子里的杨家根。
云东气打一处,怒气冲冲地跑到云佳店铺里要砸牌子。结果店里的狼狗怒胜一筹,瞪着红彤彤的大眼,跃出店门朝着云东的脚上就是一口,正好咬在上次蛇伤的地方,吓得云东两腿发抖,当街尿裤子。
云佳慌得喊住狼狗,问云东怎么一回事。云东望着尾巴竖起,怒吼的狼狗,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嘴唇。随后,云佳带云东去卫生院打狂犬疫苗,又买了一篮子的土鸡蛋送云东回家。
此后,不管范兰儿如何吹枕边风。云东只在家里张牙舞爪的骂云佳,再也不敢登门赐教。
云佳基本上都在自己的裁缝店里睡觉。早上起来到牛儿家的豆腐坊买豆浆和石头家的摊位买油条吃。后来,就每天由石头和牛儿送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家都跟云平一样,喊着云佳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