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重新进屋拿起抱进怀里,才把钥匙交付给了物业。

  走出电梯,夏津亦步亦趋跟在陈孝新身后,本来以为自己会带着决绝的心态离开,心更多的却是不舍。

  她抬头看了眼十楼,眼里流转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又挥别于灼灼夏日。

  楼道里,梁煊入定般地站在前,直到已经看不见那道身影,才按灭手快要烧到尾的烟头。

  当夜,夏津躺在崭新的大床上,仔细闻青的被单上还带有阳光暴晒过的味道,外头是陈孝新和刘惠的低语,种种都让她觉得很安心。

  却还是睡不着。

  护士的话直萦绕在耳边,她在医院的几天始终静不下心来,如今躺下又想起了那夜。

  那次过后,她与梁煊没再见过面。倒不是说见了面要如何,只是想到明天就直接去上学了,完全没有缓冲,她认为还是有必要先把些话说清楚。

  夏津想不通他为什么来了又走,可结合对方不询问二不解释的态度来看,她点开微信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自尊心那么强……应该不会再坚持了吧?

  理不清的问题在脑帧帧掠过,临近三更,她才终于在空调的“嗡嗡”声入睡。

  由于只有高三学生补课,学校并没有像往年那般拉横幅标语庆贺开学,相反,气氛多了丝紧绷。

  各科老师几乎没有做变动,早上动员大会结束后,整个高三就迅速了复习状态。

  这整天,夏津都在避免和梁煊打照面,平时从后门进课室的习惯也强迫改了,好几次脚已经踏进那处又硬生生绕回了前门,十分刻意。

  最后连胡馨仪都有些看不过去,“宝贝,你这太也太明显了。”

  夏津头疼地转着笔:“我没办法,先这样吧……”

  “要么找个机会说清楚?”

  她本来还有点底气,只不过知道他不声不响来过医院之后事情就变得难办起来。

  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准则,她讷讷道:“看情况吧,有机会就说。”

  “唉。”

  胡馨仪为她感到忧心,掏出面镜子立在桌面上,调整到个合适的角度:“看你俩都累,我把镜子架这儿,想看就看吧。”

  闻言,夏津下意识往镜里看了眼,很快就被王穆然的背影挡得严严实实。

  观察着她的脸,看起来已经没了之前提起那般抵触,胡馨仪故意道:“说实话,我有点佩服王穆然的精神了。”

  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上,好半晌,胡馨仪才听她“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至于那面镜子,没多久就被夏津收走了,只因她实在是太容易动摇。

  就这样,体检单寄回了家里,都是肠胃的老毛病,只能靠日常调理,而补课首周也在紧凑的课程结束。

  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到点,上千名学生挤在个时间放学,夏津不想当罐头里沙丁鱼,因此每天放学都会特意在课室多留会儿。

  为了不频繁跟家里起冲突,这学期胡馨仪开始寄宿,怕赶不上食堂的新鲜菜式,下课就跟着李楠跑了。

  夏津不愿挤食堂,家里午也不做饭,便只能个人去外面吃。

  待人快走光了,她才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刚回头,就和坐在身后斜对角的梁煊撞上了视线。

  记得往常他都很早走,夏津还没到糊涂的程度,下就明白了其意图。

  彼时偌大的课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梁煊提着包大步走到她的桌前,沉声道:“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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