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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楼家士兵的包围圈更内些,颗颗宝珠在地下悄声息地放着光芒,宝珠之间有丝线相连,正好连成个圈,将白河镇包围在里面。

  白河,水面的水神庙和水下的水晶庙互为倒影,余礼白披头散发站在屋顶,摇摇望着天边。

  就在刚才,最后只蜡烛已经回归了白河镇。

  每位神将各守着枚宝珠,而神差们成个以他为心的圆形,手持着香,默声念咒。

  他将衣袖挽起,捏出个再平常不过的指决,缓慢又悠长地吸气。

  刹那,整条白河化为水汽腾身而起,白茫茫的水汽竟然随着他这样吸,全部被他吞入腹。

  在没有停歇的咒声,余礼白顿了顿,又轻轻的将气呼出来。

  从他嘴吐出的气飘上天空,变为乌云遮蔽星月,片刻之后,细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若能从天空俯瞰,就会发现这连绵的乌云规规矩矩地摊开成了个圆,圆的边缘,正好和地下的宝珠线圈遥遥相对,而那不断落下的雨丝就将两者相连,铺天盖地,仿佛是个囚笼。

  雨丝就是囚笼的栏杆。

  白河镇内外,已经是两种地域,互不相干。

  第步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准备,至少要等半日。

  念咒的神差们都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们为了这天已经等待了五百年,不论准备得再怎么充分,事情临头,该紧张的还是紧张。

  倒是论做什么事情总会出些差错的水君大人这回也能这样顺利地将整件事情操持下来,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比黄河水清还要稀奇。

  龟丞相慢腾腾爬上水神庙的屋顶。

  “水君大人,您不暂时休息下吗?”

  几个小时竟然沉稳许多的余礼白挥挥手。

  “丞相去休息吧,本君想看看日出。”

  龟丞相奈的叹口气,他跟了水君大人五百年,从前也埋怨过他只会傻乐,但是今晚水君大人没有傻乐了,他的心倒是抽起来了。

  当年众人戏口将水君大人和季少爷之间的契约称为婚契,没想到两人竟然真的生出感情来了,只能说是老天弄人。

  这只帮不上忙的老乌龟只能慢腾腾地又下了屋顶。

  余礼白眼神虚的望着天边。

  以他望着的正西方这个方向,是绝对看不到日出的。

  不过他之前说的看日出不过是托词而已,余礼白也没有真的想要看日出。

  只有天了,他望着这天地囚笼,想到。

  ***

  虽然余礼白望的方向不对,但是太阳还是会正常升起来的。

  今天季府第个起床的是裴吉。

  这不是平常的事情,小孩常常是睡到九十点才被自家兄长掀被子赶起来。

  他迷迷糊糊洗漱完,就发现又下雨了。

  今天他至少是不用担心太阳了嘛……不过还是得打伞。

  裴吉从自己已经能用几柜的量词来形容的伞具挑了把,见到家另外两人难得没有起来,决定给他们去买早饭。

  阿白说早上市场的东西比较新鲜,正好可以给自己买点零嘴。

  他在心算着手上的钱,出门才拐歪就撞见了楼二少。

  “小楼早……”

  “别说话!”

  光是言语上的制止还不够,楼清泷整个人扑过来捂住他的嘴,拉着他藏在墙角后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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