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桃花簪是他亲手制作,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他甚至还能想起,当日她看见那支桃花簪时的惊喜。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满地的灰烬。
秦夭夭真的死了。
裴时安双眼通红,满眼绝望。
他坚持了那么久,就是临门一脚之时,为何秦夭夭要这个时候离开他?
“夫君,时安,斯人已逝,就放她安息吧。”
徐清韵不顾满地狼藉,上前拉了拉裴时安的衣袖。
她白皙的面庞上隐隐透出幸福的粉意,即便眼前夫君在为另一个女人伤心,她也没有多么生气。
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徐清韵轻蔑一笑,丝毫未将秦夭夭放在眼里。
“滚!”
裴时安随手一挥,徐清韵跌坐在地,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瞬间灰扑扑了。
她的泪水瞬间滚落,
“夫君,我们才新婚,你就要如此对我?”
“未来日子还长,夫君要往前看啊!”
闻言,裴时安抱着那具焦尸,忽然转过头来。
徐清韵都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是啊,日子还长……”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可神情却似哭似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再加之怀中那具不堪入目的焦尸,简直可怖至极。
裴时安不顾众人阻拦,强行将那具焦尸抱进秦夭夭之前住的院子。
“夭夭,再过三日,我会给你报仇的。”
话毕,他还丝毫不嫌弃地在焦尸额头上落下一吻。
眼尾的笑意凄厉,叫人心惊。
自秦夭夭小院子里出来后,裴时安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模样。
就连徐清韵也只以为他是想开了,却也不敢催着他为秦夭夭下葬。
刚是新婚,正是夫妻俩浓情蜜意之时,裴时安和徐清韵却像是一对陌生人一样。
裴时安整日扑在公务上,直到深夜才回房。
回房后,和徐清韵一句话也不说,合衣入睡。
徐清韵顶着青黑的眼圈,心里苦涩至极。
明日就是回门之日,她就算是要说他们只有新婚之夜敦伦,恐怕旁人也是不相信的。
可她心里的苦又能对谁说呢?
“采月,你说裴时安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贱人?”
采月正在为徐清韵梳妆,忽然她一把抓住采月的手,疯狂道。
“我要告诉父亲!我要终止徐家与裴家的合作,姑母说得对,裴时安狼子野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清韵话音刚落,采月便连忙大逆不道地捂住她的嘴。
第十一章
“世子妃,谨言慎行!这些话可不是现在的您能说的!”
徐清韵口中的姑母,便是裴时安的继母。
几年前,裴时安突然大展拳脚,得了陛下的青睐,因此得了世子爷的爵位。
同年,裴时安的继母便生了重病,不得不去青城寺上养病,连带着小儿子也一起去了。
当时徐清韵确定和裴时安的婚事之时,徐清韵还去青城寺看了那位姑母。
姑母劝她离裴时安远一些,当时徐清韵却并不明白,只以为姑母是见不得她好。
而如今,徐清韵体会了几乎独守空房,和枕边人不同心的滋味,心里真是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