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哑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天还要开组会,这嗓子怎么发言?
我愣了会儿,而后想起自己后半夜在严烁身下哭得就没停过,表情顿时更难看了几分。
被我瞪得心虚的蠢狗缩了缩脖子,用最快的速度爬下床,然后推开宿舍门狂奔向大厅,给我接了杯水回来:“书昀来多喝点水!我尝过了,是温的!”
尝过了?谁要喝这混蛋碰过的!
我垂眸看着对方递到我唇边的纸杯,不无嫌弃地用唇瓣含住没有水渍的那半边杯口,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小口。
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对于一个昨晚哭了好几个小时的人来说,清冽甘甜的纯净水无异于玉露琼浆。
严烁曲起一条长腿跪到床沿,伸手扶住我的左肩,而后弯下腰,端着杯子神情专注地喂我。
不过这家伙天生性格大大咧咧,并不太怎么会照顾人。所以再怎么小心,也还是把我给呛了一回。
我有点无奈,心里隐隐约约冒出来的火气却被还算及时的这杯水给浇没了大半。
以后不能这样。
觉得说话费劲的我抬起手,指尖抵上严烁圈着纸杯的虎口,一笔一画地描摹出每个字的轮廓。
见严烁红着耳朵不断用力点头,我不禁生出几分朽木尚可雕的欣慰,在他青筋突起的白皙手背上又补了句
我没事,你先回公司吧。
那人不满地连连摇头,把空了的纸杯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抓着我的手就写起字来。
我被他弄得特别痒,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掌心,倒是情不自禁地盯着严烁浓密乌黑的睫毛看了会儿。
他发觉了我的不专心,不满地往我脸颊上轻咬几口,弄得我脸上湿漉漉的:“书昀!我说我去给你买点梨,你怎么不理我?!”
我听到严烁出声,先是有点歉意,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我通过写字来沟通是为了养嗓子,这混蛋健健康康生龙活虎的,凭什么也学着我这么做?
滚。
我黑着脸用唇语说道。
严烁眼神闪烁,故意装没看见。
他扶着我躺回温暖的被窝里,笨手笨脚地给我掖被角,试图将功补过:“我……我去给你买点能润嗓子的水果。你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想吃吗?”
我想了会儿,抬手在他手背上写下“甜豆浆”一词。
这人收到指示后眨眨眼,伏低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我平齐,扭扭捏捏道:“书昀,我要跑腿费。”
我清楚这混蛋玩意儿是在变着法地索吻,眯起眼写下“货到付款”。
严烁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声,拔腿就往外跑:“延迟付款我要收滞纳金的!到时候亲两口才行!不对,三口!”
我才不管滞纳金的事,忍着酸痛挪动身体,把自己一点一点更深地埋进被窝里,连脑袋也一并藏进被子下面。
……室内的灯光太晃眼,严烁那笨蛋跑得太急,出宿舍前忘记给我关了。
我在黑暗中合上眼,呼吸变得平缓绵长。
半梦半醒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
买东西这么快?
我眼皮太沉,倦得下一秒就能彻底睡过去,所以就没强提精神睁开眼跟严烁打招呼,只在察觉到对方帮我关灯时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音作为回应:“唔……”
来人脚步一顿。
紧接着,蒙在头上的被子被轻轻扯开。
他弯下腰,力道相当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