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壶?”

池玉迢反问,然后抬手掀开酒壶的壶盖,将里面光滑无比,毫无机关设置的内部示意给对方瞧。

“你猜错了一部分。”

言罢,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将杯中酒液尽数饮下。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这酒,的确有毒。”

在对方上楼之前,她就在酒里下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所以辛辣的酒液刚顺着食道流下,就如同一团火,在肺腑间猛地燃烧了起来。

池玉迢捂住口鼻咳了几声,可大量的血沫不断喷涌,根本不是拿手一遮能阻挡得住的,鲜艳无比的颜色从指缝间溢出,甚至因为她的咳嗽,无数细碎的小小血点喷在了方忍顾的胸前,却由于对方身上长袍的漆黑底色而消失不见。

“你,你疯了么!”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方忍顾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搂住池玉迢渐渐瘫软的身体,然后拔开对方捂在口鼻上的手,伸出手指探入对方的喉咙,一边迫使对方吐出那些毒酒,一边吼道。

“你不是想毒死我么,你自己喝毒酒做什么!解药呢,你把解药放在哪里!”

方忍顾的动作,只换来怀中身体不轻不重地抽搐,随着手指的刺激,除了越来越多的鲜血从喉头涌出,似乎根本没什么作用。

池玉迢伸出已经被染成殷红的手,努力蜷缩手指扯住对方的衣袖,然后摇了摇头。

既然做出这个决定,她根本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再说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立刻饮下解药,人也废了,难道自己是闲来无事饮个毒,好增加一下人生阅历么?

弯下身子用力咳了两声,吐出因为斜靠在方忍顾怀中而留滞在口中的血液,池玉迢重重地吸了口气,可身体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纸袋。

视线中,此刻就躲在屋子阴影处的鹊桥,正静静地看向这里,只要自己给出信号,对方就会帮她结束这种痛苦,这是两人的约定,也是对方给予的承诺。

只要她没有给出这个信号,鹊桥就会对眼前的一切置之不理,就算暮暮和她的宿主来了,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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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痛苦的难以忍受,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可只有这样,只有自己濒死,且他束手无策,方忍顾才不会推开她,才会任由自己这么一个不堪的,令他厌恶的女人,躺在他怀里。

池玉迢闭了闭眼,身体角落忽然涌上来的力气,让她死死抓住了方忍顾胸口的衣衫,整个人因此紧紧贴在对方怀中,像是恨不得直接融进去。

他们的立场,是无法共融的冰火,如果短暂的交汇,必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她一定要汲取这份温暖到最后一刻,不然自己不是太亏了么?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么?”

能吐出来的血已经越来越少了,呼吸也越发地沉重,池玉迢勉强能集中的视线,发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方忍顾骤然严肃和紧张的表情,渐渐失神的双眼忽然涌上了笑意。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为什么偏偏把我忘了呢,要怎么样,你才会记住我,像我记住你那样刻骨铭心呢?

“这杯毒酒,我就是想要,送你去见她,可惜,你不喝,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说完,池玉迢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癫狂,有些猖狂,却又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只是可惜,竟没能带着你一起走,真是太可惜了。

将已经逐渐失去焦点的眼睛转向某个角落,池玉迢吃力地眨了两下眼睛,下一秒,意识又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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