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将军出征,两个人根本没有机会见面,若是他们两个人真的认识,那必定也是在婵娟调到小姐院子之前结识的,可那时她也只是一个努力往上爬的小丫鬟,她哪里有机会去知道这些内情!
然而面对这个附在小姐身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妖怪,月娥已经怕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红着眼睛拼命摇头,很快就将眼泪和鼻涕甩满了下半张脸和衣襟,那模样狼狈得甚至令人有些作呕。
“你撒谎!”
浓重的耻辱感和怒火几乎席卷了池玉迢的所有理智,可应该为此负责的两个人却远在天边,她甚至连骂上一句,都要顾虑会不会被人瞧出自己的身份有疑。
这种压抑反而更催生了池玉迢的怒火,她看着跟前貌似无比可怜的月娥,只觉得自己平时待她和那个小贱人的好心和善意,都被她们狠狠践踏了,她们竟然联手起来蒙骗自己,将自己当成白痴一样的糊弄!
想到这里,池玉迢尖叫着朝月娥扑了过去,可刚没走两步,脚便被没了头和四肢的三彩马身子绊住了,满脸的怒意变成了惊慌。
就在她步履踉跄,身子摇晃间,绣着新荷初立的淡粉色绣花鞋狠狠踩在了碎瓷片上,于是惊慌又变成了惊恐,因为池玉迢几乎已经能预见脚下吃痛而失去平衡的自己,重重跌在满地的碎瓷片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近在咫尺,退无可退,面朝自己的脸上满是呆滞的小姑娘,池玉迢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然后压着对方的身子倒了下去。
“哈哈哈。”
薛安神情谦卑而恭顺地低着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那个手握茶杯,猛拍桌子,狂笑不已,抖得杯子里大半茶水都撒了满手和半边衣袖的陛下,等了又等,也不见对方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清咳了一声,微微上前半步。
“陛下,院正还要回太医院归档呢。”
“咳咳......忘了忘了,这事麻烦方老了,顾轩这个不干人事的家伙,改天朕一定让他登门赔礼道歉。对了,再带上他的新夫人,好好给方老赔上一杯谢媒酒。”
说到这里,梁弘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次倒是笑了一会儿马上就克制住了,还记得挥手让方回春先回太医院归档。
薛安让小太监上来收拾干净桌面,接走了梁弘手中的茶杯,又询问梁弘是否要换件干净的衣裳。
梁弘只看了眼那一大片使得料子比衣袍颜色要更深一些的,此时还湿漉漉的茶渍,便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正好留着,到时让顾轩赔朕一件,若是他不赔,朕就不给他赐婚圣旨,看他怎么办!”
梁弘显得极为得意洋洋,甚至还很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可大概只快活了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挑一些上好的补血益气的药材送去顾府,再挑一位女医一并送去,不过这小姑娘体质特殊,想来将来生孩子恐怕不甚容易......罢了,既然他喜欢,孩子大不了以后让妾侍生,若是嫌碍眼,去母留子也成。你在宫里先留意几个模样过得去,身子骨结实,出身贫贱的宫女,一定要那种性子老实本分,岁数小点最好,估计这几年还派不上用场。”
“对了,再去国库还有朕的私库里挑一些没有宫中烙印,不打眼,但是精细适合女儿家的东西,凑出二十台来,悄悄地送去顾府。对了,挑东西这事,你可以去问问皇后,当年她的嫁妆都有些什么,是怎么置办的。顾家如今没有老一辈能提点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