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寒认命地起身,冲跟前的婢子一抬下颌。

“走吧,带路。”

那婢子身子一僵,五公主今天会来的原因和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公主还吩咐过,她会派人来接五公主的。

若是自己这会儿送五公主过去,五公主会不会把春日宴搞砸了,自己会不会被大公主追究?

看脚前那一团仍旧是那一团,一点听令行动的意思都没有,刘怡寒挑了挑精心修饰过后的小山眉。

“怎么?我堂堂公主还吩咐不动你了?是大公主下过命令,不得放我离开这个院子,还是你们觉得,像看犯人一样把我看管起来,会比较好一点?”

屋中几个一直躲在角落里,含胸收腹,缩着脖子,脑袋埋进胸口,恨不得和门板墙壁合为一体的婢子们,这会儿就和下饺子一样全部扑在地上,口中连连喊道‘不敢’。

“婢子这就领路,请五公主随婢子来。”

而刚才跪在地上的那个,眼下总算站起来了,弯腰驼背地领在前头,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刘怡寒也不准备大发淫威,见总算能去吃饭了,便又回到了那幅懒懒散散的模样。

至于对方偷偷让其他婢子去通知前头大公主的举动,她也懒得管,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到春日宴上去应个景,那主动去,和被人催着去,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和刘怡霞都只是为了应付父皇而已,就算刘怡霞知道了她自己过去,也顶多只是派方春过来接她,省得她半路跑了,自己在父皇那边落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问题是她也怕自己没有充足理由就溜回皇宫,之后被那个老头子说教。

说教还算好的,万一这会儿又被赐婚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混账,她不是惨了?

等等,她为什么说又?明明她应该也喜欢过唐建秀才对吧?

刘怡寒一边思索着,一边顺着抄手游廊往前。

因着垂花门两侧的院墙阻挡,加上大约是思索地太投入,她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婢子拐过弯后停下脚步,然后和人行礼问安的动静,只是跨过垂花门,下意识顺着婢子转弯的方向走了过去,险些一头撞进某个人的怀里。

之所以说是险些,是因为有一只手直接把她拽了过去。

在肩膀撞到某个自己明明应该不知道,脑袋里却直接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人胸膛的同时,刘怡寒顺着碰撞的力道抬起头,对上一张五分熟悉,五分陌生的脸。

她眨了眨眼,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是谁?”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全都呆住了,尤其是唐建秀,刘怡寒甚至都能感觉到虚虚环在她后背上的手臂,在自己话尾结束的瞬间僵硬无比。

刘沁芳咳了一声把笑意掩盖下去,一边开口,一边将刘怡寒从唐建秀怀里拉出来。

“怡寒,你是皇室公主,别张口就‘你啊我啊’的,太失礼了,这是朝议郎唐大人,要好好问好才行。”

唐建秀高中探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只是探花郎,朝议郎是他的官职,正确的称谓,的确就应该是朝议郎唐大人。

只是当年刘怡寒纠缠上唐建秀,是在他考取探花之前,唐建秀考中探花之时,正是两人之事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

当时,所有人都在猜测鹿鸣宴过后,赐婚的圣旨会不会和授予官职的旨意一同送到唐府,那可真的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热闹。

毕竟不管刘怡寒再怎么废物,再怎么没用,公主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尊贵,这对于当时根本挤不进上流的唐府来说,已经几乎是登天之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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