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太后豢养面首一事人尽皆知，本朝的卫道士们也没有见天地在朝堂上触柱血谏的原因。
只是这样的女子，大多都是身份尊崇，却并无实权，换而言之，因为无夫无子，又由于种种原因无法改嫁，她们只能沉湎于一时享乐，如同借酒浇愁般，醒着做梦，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太后不同。
那是一位手握重权又心怀丘壑的女子，锐利的目光比世上大多数男子都要看得更远，更透彻。
这一点，即使是不懂朝政，也不明白那些大臣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整天和其他人争得面红耳赤，就差卷起袖子大打出手的绢娥，也能从那些头发花白，胡子稀长的大人眼中，看到对太后深深的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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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男人们三妻四妾，整日流连青楼，不以为耻，还能以风流自居，而太后这样了不起的女子，却因为落喜院的存在，要被人用那样的目光看待......
想到这里，绢娥又有些不甘心。
“太后......”
正准备上前敲动门环的太后转过头，笑着对绢娥问道。
“怎么了？”
绢娥一时哑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唤出口，究竟是想怎么做。
希望太后随着她回去么？
还是希望太后将这落喜院，还有住在里面的人，一并从皇宫里赶出去？
“绢娥。”
“是。”
“回去吧，日薄西山了，再来接我。”
“......是。”
太后看着绢娥咬唇皱眉，露出一副极不情愿，极不甘心，又极难过的神态，瞧起来居然像极了正在闹别扭的陛下，不由得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