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发生了他解决不了的意外,甚至,连知会都抽不出功夫。

江纡心头发沉。

东洲看似平静,他却觉得近些年归元宗隐隐被针对,无妄真人晏璋是归元宗唯一炼虚合道境界大能,若有差池,宗门虽不至于有倾覆之祸,却也绝难维持现状。

就在他东想西想之际,哐当一声,殿门轰然大开。

江纡一扭头,他心心念念的晏师弟好端端跨过门槛,站了出来。

“师弟……”江纡急走两步,刚开口,看清晏璋脸色,即刻消声。

面前之人身高八尺,剑眉凤目,玉冠束发,一丝不苟,看似和平常并无两样,然而,只要对上那双眼便知道,所有平静都是假象,乌云雷霆尽在漆黑的眸中。

“晏师弟……”江纡呐呐喊一声,满脸震惊。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晏璋!

在他记忆里,无论何时,哪怕是刚踏入修行,身处险境,晏璋神情也是沉稳从容,永远带着一身有别其他修者的雍容气度。

然而今天,要说晏璋马上便会走火入魔、狂性大发,江纡都相信。

出了何事?

修行出错?

有人在归元宗暗算了晏璋?

江纡迅速脑补数十个可能,然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有这么大本事。

晏璋握紧剑柄,视线落到江纡脸上,松开手指:“掌门师兄。”

顿了顿,他垂下眼帘,道:“师兄何事。”

江纡觉得怪异,不敢多说,只提东西洲会谈,看晏璋模样,无论为何,这件事都已经不再对方心上,自己恐怕要换人选。

不过比起不甚重要的会谈,当然是宗门唯一炼虚境界大能出问题更值得关注。

果然,晏璋听后,毫不犹豫道:“不去!”

接着,他又道:“有要事,需离宗一趟,劳烦师兄另择他人。”

说完抬腿就走。

江纡连忙伸手要拦:“师弟何事?可否告知一声,我”

“收徒!”

强风吹过,卷起一地草屑,洋洋洒洒盖了江纡满头。

江纡抹把脸,再看,哪儿还有晏璋的影子,只有一道云痕直入天际。

他回头问旁边道童:“你家真人刚才说的是收徒,我没听错吧?”

道童点点头。

江纡转头望天,恍若自言自语:“可我怎么听着,他那语气像是说杀人呢?”

……

北洲,赤焰沙海旁,牧城。

七月日头火辣,照在黄褐色的土墙上,简陋的院墙镀上一层金光,顿时显得不那么破败。

牧封川踏出家门,反手上锁,仰头看一眼天上的光球,微微晃神。

真大,他一眨眼,低头,脚尖微动,躲入墙边阴影,沿着墙根,慢慢悠悠朝着三条街外的知武堂走去,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一如原主。

他选的时间很巧。

此刻正要吃午饭,街上几乎无人,零星两个,也是急匆匆赶回家,没人在乎一个单薄少年缩在角落,余光打量着这座陌生城市。

牧城说是城,其实不比一个小镇大多少,全城不过八千余人,约三千人姓牧,包括牧封川,也就是说,他有许多亲戚。

不过,牧封川唇瓣一扬,自己养伤这个月,可完全看不出。

余光瞟到有人经过,牧封川迅速下拉嘴角,一脸阴郁,直到对方在转弯处消失,方松弛脸上肌肉。

克制伸手揉脸的冲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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