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以为她们藏得隐秘,更觉得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她和二爷应该听不见。可其实,她和二爷全听见了。

那些丫鬟婆子们捶胸顿足的说,“夭寿了!云莺姑娘还说她没怀孕,可她怀孕了啊!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事儿!”

“哎呀,木槿这次可做大孽了!她算计云莺姑娘流产,结果云莺姑娘这一胎真掉了。我之前还说,二爷将木槿主仆丢去挖河渠,那主仆俩怕是要遭大罪了。我还说二爷这处罚过了,太过心狠手辣了。却原来,唉,怕是二爷现在想杀了那对主仆的心都有了。”

“二爷现在指定难受坏了,这可是二爷的长子啊!”

“确定流了么?指不定只是动了胎气呢。快去请大夫来,好歹救一救啊。”

“那血都流成那个样子了,指定落胎了。这些日子大家且警醒着些吧,这县衙的两位主子心情不好,咱们别蹙了主子的眉头,惹祸上身。”

这一刻,云莺身体僵硬,呼吸沉重,她更想自己是个聋子傻子,这样就可以全然没有负担的去面对众人同情的视线。

可她不是。

所以她就很崩溃。

她崩溃到了极点!

二爷将云莺送回房,云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去了净室重新收拾。

等她再回到客厅,就见二爷还没走,他就坐在客厅慢慢喝着茶。

云莺想问二爷还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这话都没问出口,柳儿狂奔回来了。

“姑娘,穗儿回来了。哎呦喂,是那曲大夫在门口义诊,结果遇到个难缠的病人,穗儿这才耽搁了时间。好在两人已经进了后院,这就往咱们这边来了。”

“哎呦姑娘,外边人都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我听她们说你流产了,姑娘你不是没怀……”孕么?

最后两个字柳儿没说出口,因为她看见了坐在花厅中喝茶的二爷。

二爷清风朗月一般的模样,举手投足间自带优雅贵气。但二爷又是冷峻的,他满身威仪,让人畏惧不已。

云莺冲柳儿摆摆手,“都是别人瞎说的,回头你给她们好好解释解释。”

柳儿小声嘟囔,“这事即便我解释了,她们也不见得会听。比起我的解释,他们应该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云莺:“……”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穗儿气喘吁吁的,带着曲大夫过来了。

曲大夫见云莺在桌旁坐着,条件反射说了一句“胡闹。”

他来的路上都听人说了,云莺姑娘流产了。

流产了还不好好卧床休息,还坐在这里是嫌身体坏的不够彻底么?

但云莺及时插了一句话,“曲大夫,我昨晚踩到桐油,摔伤了。劳您帮我看看骨头有没有事儿。”

曲大夫愣了,“是摔伤,不是那什么啊?”

云莺只做不知曲大夫在说什么,又一次强调,“真的是摔伤,别的没事儿。”

“那姑娘摔到哪儿了?”

“摔到……”

云莺摸摸尾椎骨的位置,又很快将手收了回来。

她看向了穗儿,穗儿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请错大夫了。

姑娘摔得是尾椎骨啊,她怎么能请个男大夫来,要请也该请个女大夫啊。

曲大夫显然也意识到,这边弄了一场乌龙。

好在老大夫当真医德满分,又给云莺推荐了一个擅长治跌打损伤的女大夫,随即和二爷打了招呼,便扭头走了。

云莺让穗儿赶紧出去送一送,穗儿又马不停蹄的去送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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