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也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以前只能在屋里走个三五圈,今天我已经走了十圈了。”

“您不要心急,老话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一步一步慢慢来,有姚神医在,总有一日您会恢复康健的。”

丁姑姑闻言就笑了,眉眼间透着看透一切的明睿。“能不能恢复康健不要紧,只要还能在夫人身边当差,还能伺候夫人就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用药的问题,随即丁姑姑就问起外边的热闹来。

丁姑姑想来也听到了,昨晚禾穗传出去的小道消息。一时间,她就叹息的说:“范县丞可真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这也就是他生在云归县这个小地方,身边又没贵人提点他,不然就依他的能耐,但凡能给他换个更大的平台,他的成就就不可估量。”

丁姑姑摇着头说:“可惜了,他心性坏了,走岔了道,自寻死路。”

云莺就说:“他谋害人命,贩卖私盐,他目无法纪,恣意妄为。这样的人即便再有能耐又能怎样?法网恢恢,他能逃过一天两天,但他不可能永远逍遥法外。”

“你说的也有道理。”丁姑姑没理会云莺在此事上的尖刻。换她在云莺这个年纪,她能说出更尖酸刻薄的话。可如今老了,早就看透了世事,也就明白,范县丞这样的人固然该死,可若他能把他那点耐用在为民造福上,指不定也会做出一定成就。

如今说这些就有放马后炮的嫌疑,且就不说了。

但丁姑姑又想到,“也亏得有私盐这份买卖吊着范县丞的心思,不然就这县衙穷的发不出俸禄来,范县丞为谋生,想必也得给云归县的百姓加些苛捐杂税。”

又说,“也是这云归县穷的厉害,一年到头都没什么入账。范县丞这才没在县衙弄鬼,不然,他的罪过又要再添一桩。”

丁姑姑说的这件事,却是云莺万万没想过的。

不过如今想来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范县丞私德有亏,谋害人命,贩卖私盐。可在公务上,范县丞好像确实还算敬业?!

想想之前二爷看的县里的卷宗,也都是范县丞整理的,二爷对此好似没说什么苛责的话。甚至还偶有点头,像是在说公文上的用词颇为老辣,处事还算可圈可点?

但总归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且不说这些了。

丁姑姑开口说起年礼的事儿,还说她准备与年礼一道回京。

这话有点拗口,云莺初初一听,差点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稍一琢磨,弄明白了丁姑姑到底想说什么,云莺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您的意思是,您想回京?”

丁姑姑颔首:“这些时日,我看你管家颇有章法,已经不需要我在旁边指点。我这老婆子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就想回京去。”

其实还是这一次中毒,闹腾的丁姑姑打从心底里怕了。

她与云莺说实话说:“我不怕死,可我死前见不到夫人,便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丁姑姑眸中透着思念的水光,“许是你不明白我这种感情。但我与夫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没离开过夫人这么长时间。不说我不适应,我想着夫人指定也不适应。原本我想着,要等二爷后院安置妥当了再回去。可我当真是怕了,怕我死在这里,再见不到夫人。”

丁姑姑双手微颤,紧紧的攥着云莺的手。

“进了腊月,我这身体想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届时二爷也要往京都送年礼了,我正好带着瑞珠,和那些侍卫一道回京。如此,也省的之后再让二爷派人送我一次。”

云莺明白了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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