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家里送云莺几人过来的目的不纯,府里府外的人,也都清楚其中的猫腻,早将几人当做他的房里人。

更是因为云莺这段时间管事,众人以为云莺得了他的青睐,迟早要雀上枝头。

但这只是众人以为,事实上……

“雀儿,是你回来了么?”

也正在此时,屋里响起云莺声音。她的声音已经不复昨日的清淡悦耳,而是变得干涩沙哑。

雀儿闻声就用催促的眼光看二爷,二爷撩高帘子迈步就走了进来。

甫一进入这间房,便有清雅怡人的馨香气息扑面而来。又因为室外的空气较之室内更冷一些,猛一从外边走进来,便感觉屋内暖意融融。

那股暖香也更加浓郁了,似乎要通过口鼻,钻进人的五脏六腑,一时间只让人浑身一激灵,便是精神都震颤了一下。

??058 鼓噪难耐

“穗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姑娘我已经回来了。”

穗儿再次听见姑娘问话,她直接从二爷跟前跑过去,一下子便扑到那挂了秋香色帐子的架子床上。

架子床前放着一双简单又秀气的,雨过天晴色的绣鞋;架子床上则放着一条湖绿色叠丝薄被。

云莺就躺在那薄被中,素来清冷的面颊上一片不正常的晕红,而她乌鸦鸦的发丝散在枕头上,双手无力的耷拉着,整个人气若游丝,看起来孱弱的厉害。

穗儿心疼坏了,“姑娘您又难受了是不是?姑娘柳儿去哪里了,我之前不是让她在这里守着您么?”

云莺有气无力的说,“我口渴的厉害,柳儿去给我煮茶了。穗儿,你……”云莺想问穗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是烧的厉害,但她还没烧糊涂。

穗儿将柳儿拉过来看着她,她跑出去请大夫,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可穗儿才走了多大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莺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睁开眼后,她就看到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时正绕过架子床前的海棠刺绣屏风,出现在她的面前。

云莺揉揉惺忪的双眼,“穗儿,我好像看见二爷了。”

“还能认出我,看来也没烧糊涂。”

二爷在云莺的怔愕中走上前来,垂首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莺。

她娇弱的身躯掩藏在薄薄的被褥中。被褥下曲线玲珑,她的呼吸却孱弱无力。那被子明明那么轻薄,却又那么厚重,沉重到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已经成为负担,让她每一次喘息都变得那么困难。

而她的面颊绯红,嘴唇干涩惨白,眼中都是朦胧的水汽。

渐渐地,那水汽化雾,似乎又要变成雨从眸中洒落下来。

二爷见状,整个都手足无措起来。

“你怎么又要哭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云莺认出眼前的人当真是二爷,一股酸涩的委屈顿时席卷上来。

她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二爷将她丢到荒野里,她四面八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呼啸蛮横的萧索北风。

云莺又想起昨日二爷怎么评价她的,他说她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昨日她就很委屈,委屈的都不想直面他。

可他是主子,她是奴才,哪里有奴才给主子使脸子的道理。

回程时,她便给自己做开解,于是,等到进了城时,她其实已经消化了那件事,把那件事抛到了脑后。

也是因此,在悦来酒楼面对二爷时,她才能做到那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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