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确认过了。”一个修士靠在歪脖子松下,拎着酒葫芦仰头灌了口酒,红着脖子笑道:“周老爷,我们可都是熟手,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另一个修士附和道:“是啊,一共两个,一个在卧房里,另一个在书房里。卧房里那个试图破过阵,但修为不够,绝不可能出来。而书房里是个死的,躺棺材里一动不会动,更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喝酒的修士打了个酒嗝,摸着下巴:“不过别说,这大宗门的宗主也真够奇怪的,天天守着一具尸体过日子,也不嫌晦气。”

“可不就是么”

周棠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疑窦更深:既然如此,沈蕴为何会这么平静?

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遭。

就像是先前的轻信都只是作秀给他看。

周棠意识到了什么,再度仰头看去,却见沈蕴刚好低头,像是知道他的所在之处一般,目光如鹰般锐利。

他心中竟莫名感到一丝寒颤,如同一个大梦初醒的人,这个时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沈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被他轻易设局算计的人了。

周棠收起了扇子,走到一旁,仔细思考着事情的每一个关节。

北山剑宗里,应当只有沈蕴知道谢兰的存在,因此能庇护谢兰的,也只有沈蕴而已。南山的杏林医庄与沈蕴交好,然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

周棠几乎是全天候的用眼线监控着沈蕴的一举一动,因此非常肯定他这段时间,甚至这几年里,从来没有将香雪阁和谢兰的事情拜托给谁。

这场火应当放得万无一失。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非常荒诞,但又只能有这种可能的可能。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以至于他不由得笑了下,不过紧接着,那笑容就消失了。

周棠刚刚才想起,杏林医庄的法岑,曾是北山剑宗的弟子,还是殷晓棠的亲传。沈蕴刚入门的时候,与法岑的关系非常不错,有传言说,法岑当初之所以能从剑宗转到杏林医庄,就是因为有沈蕴的引荐。

这一次,法岑的确并未过来,可谁又能保证,他从未与殷晓棠通过传音书信?

周棠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在沈蕴开口都不用的情况下,就

“殷晓棠”

他喃喃自语,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恼火,但紧接着又笑了。

“有意思。”他说,“真有意思。”

青莲山上,谢道兰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鼻腔气管里还残留着浓烟呛咳的气味,头晕目眩间,他听见了溪水潺潺的声音,竹子的清香和雪冰冷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叫人清醒。

艰难的睁开眼,谢道兰半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奈何冰凉的手脚几乎已失去了知觉,想通过触觉来确认自己的长相,实在勉强。

“你醒了。”

背后传来一道女声,谢道兰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立马回头,却不由一愣。

只见一个红衣女人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眉眼艳丽,周身气质与这清雅的地方格格不入。一柄软剑缠在她的细腰上,像是一条柔软冰冷的蛇。

“看到卧房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女人笑了下,走到他的身边。“还记得我吗?”

谢道兰看了她半响,并没有从女人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敌意,这才哑声道:“殷晓棠,你怎么在这里。”

殷晓棠先挑眉道:“你都想起来了?”而后才回答了谢道兰的问题:“这里是我的青莲山,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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