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笑第无数次的如此感叹,他无须回头便知道喊他的人是慧度,而这三个字如同一阵清风,瞬间便将他心底的烦躁给吹得渺然无踪。
他回过头,见到穿着月白僧袍的和尚很安静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与往常无异,似乎并不为之前的告白而尴尬,也不因为凌云笑离开后又这么快就回来而感到奇怪。
“慧度大师。”凌云笑转过身,嘴唇动了动,“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慧度道:“嗯。”
凌云笑不明白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是“对,已经走了”还是“知道了”?
他也没深究:“我去了那个镇子,结果听到有人在找你,就”说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真他妈多管闲事,以慧度的能力,那些小虾米怎么可能伤的了他?
然而自己却就这么急哄哄的跑回来了。
跟个傻子似的。
凌云笑顿时又有点生气,对自己生的气。
慧度却打了个稽首:“多谢凌施主告知。”
多谢个屁。
反正你也不需要我。
凌云笑没吭声,正在心里反复挣扎到底该继续留下还是该去南山,最后决定找慧度要个能传信的令牌。
可他还没出声,便听慧度继续道:“凌施主可是要去南山?”
凌云笑正在思考,闻言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压制煞气之法,天下鲜有人知。而南山杏林医庄久负盛名,如今虽已败落,可那开药铺的亲传弟子也是很有名气的。仓促之间,凌云笑必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慧度并没有说出这番猜测,只是道:“贫僧也要去南山。”
这两个月的同行,凌云笑多少也猜出了他们的目的地。但真的听到慧度这么说,他眼睛还是亮了亮。
“什么意思?”凌云笑弯起唇,露出了发现煞气后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慧度大师该不会是在主动邀我同行吧。”
他本还想用之前那句“并非同路人”再刺慧度几句,但僧人淡淡的看他一眼,已经转身离开了。
凌云笑只好自言自语的嘀咕几句,又赶忙追了上去。
3.
后来那几个小虾米并没有出现,大概是因为发现了与慧度同行的凌云笑,更可能是他们看到了凌云笑腰间的令牌那是东山擂台第一的奖励。
他平日不爱戴这玩意儿,虽然凌云笑爱装比,但装比最重要的是低调,太招摇了就没那味儿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凌云笑并不希望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
穿过了茂密的山野,终于进入了城镇区,他们的住处也从荒郊野岭变成了客栈。
当然,以慧度的脾气是不会住客栈的,还是凌云笑软磨硬泡了许久,又把煞气入体,怕半夜突然发作的事儿拿出来反复说,如此才答应了下来。
两个男人,却只开一个房间。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若其中一个是和尚,那就稀奇了。
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在乎他人看法的性格。
暮色渐沉,凌云笑靠在窗边,哼着歌,心情很是不错。
大约是因为心情好了,渺茫的前路,突然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侧头,用余光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翻看经书的僧人,唇角弧度更深。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慧度是对他有意思的。自从那天自己离开又回来后,慧度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虽然面对暧昧的话语还是装听不见,但赶路时,慧度偶尔会对他投来视线,也会时不时的停下步子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