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摩挲着他的手背,一下一下按着那凸起的青色血管。

“其实你说的没错,所以本公主不曾因你的话而愤怒。”

当时,她连愤怒都是假的。

只为让姜堰放心。

但姜堰这个人只信他自已。在她遇刺后,还是把白濯关进诏狱折磨了。

她问过白濯,那是非人的对待。

姜堰绝对不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他只是疑心病重,担心这个楚疆质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能力,想要据为已有。

那次折磨得太狠,她看着便心疼。

好在姜堰没拷打出什么,从此对白濯放心了,不再盯着他。而是三番五次逼她怀上对方的孩子。

耳畔有鸟叫声。

姜扶桑收回思想,看着窗外的飞鸟,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重来一次,你最该做的是说服你的父王不要让你来到晟国做质子,退以求和。”

他没有说话。

公主,你一定想不到,来这里是我自已的选择。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短暂的和平,而是

晟国的国土。

……

六月二日,京城南部松林失火,使陛下大为震怒,他下令严查。

同时,大将军苏定山管制不力,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在那片维护治安的虎豹营土兵各受处罚,生者处以仗刑,死者不许安葬。

查明了真相,一切乃是太子所为。太子组织百姓,鼓动他们放火烧林。

六日三日,太子被缉拿。

东宫大乱。

当日下午,太子暴毙在诏狱中。

陛下得知太子是被人下蛊,被蛊毒所控失去心智才做出荒唐之事,痛心疾首。命二皇子与刑狱司彻查。

六月四日,刑狱司带人缉拿嫌犯。

京城内的外境人土统统排查,凡是楚疆人一律抓捕。

此刻,狱官正进入焚阳公主府,逮捕楚疆质子。

“白濯不曾去过诏狱,不可能杀太子,而且他跟太子也无过节。无证据便逮捕人,是非不分,刑狱司便是这样判案的?”

姜扶桑看着被官兵扣押按在地上的白衣青年,眉头皱起,冷厉目光扫到面前的狱官身上。

崔听寒一身墨色狱官服,拱手行礼。

严肃冷静地说:“他是楚疆人,又是楚疆王子,不能免除嫌疑。”

崔听寒是左丞相顾忧之的人。

其父出身寒门,受顾忧之提拔成了狱官,现在他接任父职,对顾忧之忠心耿耿,可以说是走狗。

她最不屑这种人。

勉强看得上眼的是他的身量,不高不低,肥瘦均匀,背影看着赏心悦目。但脸太冷峻,不算好看,浓眉位置低,眼尾也下压,总显得像用上目线看人,过于冷沉。

崔听寒见她脸色不佳,到底是忌惮,只能说软话:“臣奉陛下旨意捉拿所有楚疆人,并不只他一个。无意得罪公主,还请公主放行。”

她听出了他话中之意。

“父皇要亲自审问京城所有的楚疆人?”

崔听寒点头:“是,太子之死令陛下痛心,若不查出真凶,陛下寝食难安。”

姜扶桑心中冷笑。

这崔狱官是真看不懂姜堰的想法,还是装出这一副样子?

姜堰会因为太子的死而寝食难安?

开什么玩笑!

年前姜佑对她抖露了真相,她找了机会去一一验过,发现他说的都是实话,自已那些个手足全都不是皇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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