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魏少主。”
春光正好,花香袭人,野花香也是香。
陆辑尘觉得院子从里到外绕了三遍了,魏迟渊还不走吗?
魏迟渊亦有些诧异,衙门里没有事吗?陆辑尘不去上衙?但看着少年亦步亦趋心无旁骛的样子,似乎只是实在了些。
“我记得你那里有一片风信子开得非常好,给我移过来几株如何?”
魏迟渊闻言看一眼,地方不够大,都移过来才好看:“不如把隔壁买下来,我给你都移过来,我记得它是按卦象种的,象征吉祥如意,时间太久忘了哪一卦,给你移过来。”
“我就要几株。”
“本来也不多。”
“那么一大片还不多。”
“不多。”
“那怎么多才是多啊。”
陆辑尘听着嫂嫂说话,突然觉得心无处安放,心里针扎一样,嫂嫂向来温婉,可她的温婉只是表象,不是这样。
陆辑尘心中五味杂陈,他突然意识到,他只想嫂嫂这么跟他说话,只想嫂嫂看着他,只想嫂嫂对他笑,想嫂嫂像跟魏迟渊一样,这样跟他站在一起。
陆辑尘垂下头,走过的路,似乎都变得不再熟悉。
陆辑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却更难以名状。
陆辑尘突然抬手:“嫂嫂,魏少主,我衙门还有事,先走一步。”
霍之念才发现他还没离开。
陆辑尘已然转身,几乎狼狈的落荒而逃。
嫂嫂的幸福就是陆家的幸福,嫂嫂明显很高兴,不管两人什么关系,他该为嫂嫂高兴而高兴,而不是沉溺于个人的情绪里。
陆辑尘勒着缰绳。
马儿嘶鸣咆哮。
陆辑尘好像懂了,他在不高兴什么,他在嫉妒什么,嫂嫂又哪里不一样了,却心疼得恨不得死了。
他怎么没有死了!
……
姜太守接风宴,魏迟渊亲自带着陆辑尘到场。
太守府邸内外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以魏迟渊的性子,就是到了,也是姜太守出来见他一见,就会直接离开。
但这次,魏迟渊带着陆辑尘从正门而入,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太守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亲自出门相迎,对久负盛名的自家少主,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有到场宾客,因为有前车之鉴,纷纷起身去迎接。
魏迟渊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蓝锦袍,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与内敛的贵气,步履沉稳。
却让陆辑尘走在他身侧,亲自领着他步入繁华之地。
180他带他
姜太守、以及所有宾客,都看到了这位气质不俗的少年新科榜眼,陆辑尘。
只是与魏少主的关系是……
姜太守担心有人发问,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彭逆贼不就折在了交高县:“少主,这位是?”
陆辑尘爽朗拱手,少年音色:“见过姜太守,在下交高县县令陆辑尘,问姜太守安。”
“吾弟。”
姜太守立即热情起来:“原来是陆县令,如雷贯耳,快请,快请。”也明白了魏少主亲自来的意思,不知这是魏家哪房的正经亲戚,竟让魏少主亲自带着出来见客:“里边请里边请。”
大堂之上,正位、正坐。
陆辑尘就坐在魏迟渊身边,下面无论老幼,皆谦和友善,没了第一次他来时的呵斥与高高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