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看着她,就这样站着。
林之念没了要放开他手臂的意思:“知道你过来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喜闻乐见。”他回不去了,即便再回去,也不再是他。
大周皇帝已经死了,他以后都是陆辑尘,是跟在她身后的人。
林之念也是无奈:“你爹怎么就是徐正了。”太后也是,什么都不提。
陆辑尘也无奈苦笑,谁说不是呢,他都准备赴死了,结果闹了个乌龙,不过,也幸亏不是,否则他今天就不是出城,而是刀架在脖子上,死远些干脆,免得让她为难。
赵意布防出来,回来汇报城内情况,便看到君主与二爷站在一起。
赵意还好,见过不止一次。
他身后的副官,突然低声开口:“幸好魏家主不在,魏家主若是在,就有好戏看喽。”
赵意瞬间看向他,神色严肃:“去领十军棍!”君主的事,也是他们能随便开口的!
500定不再犯
副官顿时领罚:“属下莽撞,定不再犯。”
“去吧。”
“是。”
赵意又看了君主的方向一眼,亦没有直接上前。
布防而已,不是非说不可的事。
赵意走到冬枯面前,交代了几句,便去忙了。
……
夜色越来越浓,汴京城内依旧灯火通明,各家各户早已沉睡,大军却在不停调动。
陆府,那扇紧闭很久的大门缓缓打开。
府内伺候的管家、奴仆,井然有序、神色恭敬,安静得仿佛府里的虫鸟都不会叫了。
前院房间的灯亮起,映照出摆放如旧的物品。
林之念不算意外。
陆辑尘的脸在烛光里,五六年的时光过去,丝毫不损他的容色,反而多了抹沉稳和练达,只是这份在皇位上练就过的沉寂,并没有在之念面前表现出分毫。
陆辑尘熟练地烧了水,用之念以前惯用的杯子给之念倒了杯茶。
林之念喝了一口,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晚风、茶烟袅袅,好像还是多年前的时光。
陆辑尘与之念相对而坐:“味道如何?”声音低沉而温暖,仿佛以前无数次问起。
林之念微微一笑,笑容似以往一样,有对故人的温柔,也有可有可无的淡然从容。
她慢慢地品着茶,这些年来,王大夫人郑瑾的这条线从来没有断过,百山与汴京城的生意也从来没有中断,辑尘是下了功夫的。
这杯茶,她也应该敬他。
陆辑尘笑笑,陪她饮一杯。
窗外,花开依旧。
窗内,人影对坐。
陆辑尘看着窗外那盆牡丹,讲起它三年前被风折了花枝,这些年一直在宫里让花匠养着,前不久才搬回来。
林之念静静地听,时间一点点流淌。
陆辑尘没有说离开。
林之念也没有说‘安寝’。
这一夜,他们似乎聊了很久,过往的点滴小事,包括东宫廊下的燕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时间匆匆,再转眸,天色已明。
……
大周的繁华如梦幻泡影般破碎。
赵意接手了汴京城布防。
这些日子百山大臣陆续赶到,接管了汴京城政务。
旧臣退让、新臣接手,一朝天子落幕、一朝臣子退下。
林之念的登基大典,万人瞩目,从最南的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