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完,我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兰嫔纵然是凶手?,但助纣为虐、明知有隐情?而选择强制压下?的,是高高坐在上位的那个人。

他不想让他好过。

不想让他顺顺当当的选了储君,不留遗憾的死。

可?是再继续下?去,会动?摇社稷。

他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走了。

-

六皇子拿着圣旨回了府邸。

府上的姬妾自然全都散了,与他有所牵扯的,下?狱的下?狱,审问的审问,空荡荡的府邸,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在府上走了一圈。

夜色深寒,枯叶零星。

他把卧房的灯点上,却没在屋里待,更没收拾东西准备去镇南关种地,而是坐在了屋外面的台阶上。

圣旨搁在旁边。

他神思?浑噩,全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也没去想,这么?冷的天,他许久没吃饭,在外面呆一晚上是能冻死人的。

直到两道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近,停在他身边。

六皇子看见了一截熟悉的狐裘衣摆。

他愣了下?,视线抬起,七弟仍旧用黑绸蒙着眼睛,小远公公扶着他给?他引路:“殿下?,六皇子就在这坐着呢。”

曲渡边:“伴伴,你去拱门外面等着吧,我跟六哥说说话。”

叶小远点头:“有事叫我。”

他走后,六皇子声音嘶哑着开口:“小七,你怎么?来了?”

他娘陷害小七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才对,小七也肯定听说了。两次恶毒的陷害,小七难道不应该跟他彻底断绝兄弟关系吗?

还是说,他这次过来,就是来做个了断的……

曲渡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给?你送手?抓饼。”

油纸包好的,在冬天里散着热气。

六皇子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许久没动?。

曲渡边:“六哥,你在这吗?”

六皇子:“在这,在这,”他飞快把手?抓饼接过来,把那包着的油纸解开。

明明很容易解开,他解了好几次,才见着了里面热腾腾的手?抓饼,也不嫌烫,一大口咬下?去。

饼烤的焦香,里面还夹着肉、煎蛋和腊肠片。

六皇子却吃不出来香气,他咬了一口,囫囵咽下?去,就不吃了,抱着饼嚎啕大哭。

哭的昏天黑地,一张手?抓饼,把短时间内迅速累积,马上要冲垮他精神的恐怖压抑情?绪释放了出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寂的宅院里,显得有点吓人。

曲渡边踩在台阶上,在六皇子身边安静坐下?。

六皇子一直在哭,浑身发抖,最后竟喘不上气了。曲渡边在他身上摸了两把,在豆豆人脸上找准口鼻的位置,用手?帕罩住他的口鼻,形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六皇子呼吸片刻,才感觉好点了。

呼吸性碱中毒,呼吸含有二?氧化碳的氧气可?以缓解。

他脸上全都是眼泪鼻涕,手?帕曲渡边也没拿回来,给?他用了。

六皇子用手?帕把脸擦干净,声音更嘶哑了,像个老头。

“小七,你不怪我吗。”

曲渡边:“你母亲作恶,我为何怪你。就算母债子偿,你也已经还了。”

“……还了?”

“湘河水灾,你和我娘亲被困在安葬周太妃的山顶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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