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晏铮的错觉,他感觉到靳存宥的目光微冷下来,须臾,他扯了扯意味不明的唇角,眼底的讽笑毫不掩饰。

“自我攻略型人格成为舔狗的概率最大。”

晏铮眉眼不动,也没接话。

靳存宥慢悠悠地瞥了晏铮一眼,又补了一句,声音凉薄的:“哦,不过你这情况……可能连舔狗都当不上。”

“你想说什么?”晏铮忽然轻笑,“真把自己当家长?替她筛选联姻对象?”

“我说你是舔狗吧,你又不信,老子是在好心劝你,别到时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靳存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晏铮目光微垂,眼神淡漠地看着他,唯有微微蜷起的指尖暴露了他心底那寸阴影。

“上次你车坏了,卓矜溪在原地等你。”靳存宥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声音低而散漫,“后面她等烦了回去了。”

“噗。”他倏忽笑出声,好似憋着那股得意劲儿许久,语调懒散,“你以为,她是遇到了谁?”

空气静默一瞬。

“晏铮”

“你掉坑里了啊?”

厉铭朝楼梯口处大声喊道,楼底下一阵哄笑,突如其来的音量打碎了楼上僵持的场面。

晏铮稍稍瞥了倚在墙上的靳存宥一眼。

“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是哪个爱而不得的妒夫。”

晏铮语气淡若湖水,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二楼。

几个小时过去,时间晚了,所有人陆续离开,杂声渐渐散去,直到人都走完了。

喧嚣褪去后,整座别墅变得空荡而寂静。

客厅里乱得不像话,彩带、气球、酒瓶,连沙发上都横七竖八地堆着礼盒,几乎没个能落脚的地儿。

只剩下卓矜溪还坐在空旷却乱糟糟的正中,微醺地窝在沙发里,单手撑着下巴,另只手晃着半杯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红酒在杯壁里晃荡,幽深的暗红色映在她眼底,像是被夜色稀释的情绪。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想要特别庆祝的意思,她出生的日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以前她总是自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过,或者干脆不过,日子照样一天天过去,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意。

今年能弄出这场热闹的成年礼,也不过是俱乐部那群人起哄,她随他们去了,可现在回过神,热闹一散,空落的感觉反倒比往年还明显。

她的人生,徒有虚浮的祝福和热闹。

靳俞清和孟韶莺在外度假,连电话都懒得打一通。她也不稀罕,反正就算打了也是敷衍,别无其他。

她忽然觉得有点无聊,连酒都没那么好喝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靳存宥下楼倒水,显然没想到客厅里还坐着人,他视线扫过乱糟糟的地面,淡淡开口:“带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你还挺会挑日子。”

卓矜溪眯了眯眼,懒懒地抬眸看他,语气带着点酒意后的慵懒和不耐:“这是我家,我想带谁就带谁。”

“热闹完就丢这堆烂摊子,家里清洁阿姨又不在,你要自己收拾?”

“你不满意就滚出去。”

闻言,靳存宥低低地嗤了声,没答话。

卓矜溪心底不畅,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偏偏又想起前不久,靳存宥进门时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掠过去了,冷淡得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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