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宁表情冷淡给耿佳德金行了个蹲礼,“主子的心意,舒宁不敢多问,倒是额娘心疼我,早早就替我张罗了一门亲上加亲的好亲事。”
“我今儿个过来,也是想托请阿玛帮我谢过额娘的好意,舒宁只能心领了。”
“主子虽不曾说怎么安排我,却有心多留我两年,若是得知家里急着说亲,只怕主子面子上不好看。”
耿佳德金面色变了几变,在御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骂纳喇氏愚蠢又不安分。
家里有个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女儿,纳喇氏是嫌烫手吗?!
他勉强露出个笑,给了耿舒宁准话,“你安心伺候主子和万岁爷便是,你额娘那边我会叮嘱她不必多操心。”
“往后有什么要紧事儿,不必跟你额娘说,叫你七叔传信到河南给阿玛就行。”
耿舒宁这才露出个淡笑,“是,舒宁记下了,阿玛慢走。”
耿佳德金也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他还急着回家一趟安排些事儿,明儿个就得启程回河南,只能点点头。
“回头阿玛叫你七叔给你送些银子过来,你也照顾好自己。”
*
待得耿佳德金离开后,耿舒宁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苏培盛就含笑凑过来了。
“姑娘冷了吧?万岁爷请您进去呢,奴才叫人送热茶进去。”
耿舒宁偷偷吸了口气,来了。
她笑着谢过苏培盛,干脆利落又进了大殿。
胤禛已经没在御案前,殿内被摔碎的茶盏也已经被收拾干净。
他就靠在窗户边上的罗汉榻上,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看不到表情。
耿舒宁顿了下,一步步走近,蹲身,“舒宁请万岁爷圣安。”
“起来。”胤禛放下手,淡淡看她,脸上还残存着一丝烦躁。
“坐下说话。”
耿舒宁听话搬了个圆凳,隔着胤禛三步远的地方坐下。
“不知道万岁爷要跟舒宁说什么?”
胤禛睇眼看她,“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混账怎么能一边对他倾诉衷肠,又一边惦记着出宫,不矛盾吗?
耿舒宁垂眸,比过去任何一次在胤禛面前都要平静。
“万岁爷不是已经给舒宁安排了去处吗?”
胤禛刚刚压下的怒火,又有了点子余温。
他冷笑了声,起身行至耿舒宁面前,抬着她的下巴,慢慢弯腰。
“你果真要绞了头发,青灯古佛,也不愿意待在朕身边?”
虽然恼怒,可胤禛并没有发火,声音甚至跟耿舒宁一样平静。
“你既靠着自己的本事,叫朕一次次纵容你的放肆,就该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朕不可能叫你为别人所用。”
“哪怕是出宫,出家,你同样要在朕的掌控之内,风流寡妇能做的事儿,你一件也做不成。”
耿舒宁被抬着下巴,只能与他锐利的眸子对视。
也许是靠得太近,她竟从那双琥珀色的丹凤眸里,看出了委屈和无奈。
她有点走神,这狗东西委屈个屁,无奈个六啊!
“唔……”耿舒宁下巴一疼,只晃神的片刻工夫,就又被箍着腰肢提到了软榻上。
她下意识缩了下身体,胤禛动作一顿,慢慢放开她,双手撑在榻沿上,眸光清冷。
“又不想说话?”
耿舒宁可不想再跟他卿卿我我,赶忙回话,“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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