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苏予微从三年前的噩梦中醒来,激动的情绪不能平复。

她挣开他,怒目圆瞪,“你有病吗?发什么酒疯?”

看着这一幕,周砚深表情阴郁,但他耐着性子,又一次说道:“不要闹了。”

苏予微无助笑了下。

又是这句。

他总以为她在闹,他总以为她在耍性子、闹脾气。

三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她腻了也累了,连解释都懒得。

“你出去睡,或者我出去睡,你选一个。”苏予微说。

周砚深撑着床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森宵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薄皮下的肌肉线条分明。

慵懒又性感。

他歪头看着她,撑着床的手劲瘦修长。

苏予微这才发现他没穿衣服,顿了下,急忙用被子给他遮上:“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又不是新婚的小夫小妻,害什么羞?”周砚深从容自在,“你忘了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苏予微不打算跟他耗了,很决绝地掀开被子下床。

周砚深从后面扣住她的手腕,他眼底隐忍着缱绻,借着三分酒意,嗓音有些抖:“苏予微,你到底还想怎样?”

苏予微身子一顿。

回忆卷成巨大的浪潮,狠狠拍打着她。

在国外都好好的,一回到这里,总能很轻易地被牵动情绪。

没掉的孩子和爷爷去世的两番打击下,她呼吸沉顿,脑子很疼。

苏予微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周砚深较劲,事到如今,她只想跟他有个体面的结束。

她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冷静:“等爷爷的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吧。”

她这次回来,是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的。

不是来和他吵架、斗气的。

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唐雨年给她发了消息,苏予微拿起来回复了一句。

周砚深看到她的手机后台,语气里情绪晦涩不明:“在看房子啊?”

“怎么,家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苏予微的确在看房子。

这次回来得突然,办好离婚的事情之后,她准备搬出去住。

周砚深不由分说,夺过她的手机:“让我看看,你看上了哪里的房子。”

苏予微去抢:“周砚深,你真是有病,还给我!”

“去国外一趟还真是连怎么骂人都忘了,除了有病你还能骂出其他词来吗?”周砚深无动于衷笑了笑。

“周砚深,¥%*&*¥#%(审核不了的话)。”

他手上一滞,望着苏予微的眼神茫然了片刻,显然不相信这是她能骂出来的话。

“真脏啊。”他把手机递还给她,居高临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早在心里骂过我无数遍了吧?”

苏予微防备着他,赶紧把手机息屏。

不知是不是她的这一举动刺痛了他,他灼灼的目光里迸发出狠意:“苏予微,你忘了吗?当初你一意孤行要出国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

苏予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要回来,就再也别想从我手心里跑掉。”

“我看这京城,有谁敢跟我周砚深作对,把房子租给你。”

周砚深深邃的眸子勾魂摄魄,比三年前还要清冷狠厉。

“周砚深!”苏予微呼吸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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