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令斌兄又是从何处探知此等消息?”内阁当中史可法豁然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信。

陈邦彥欠了欠身道:“消息是陈某同年贵州通政刘文麟差遣三个家仆前来送口信于陈某知晓,三个家仆其中两人皆被近卫军官兵拦下带走,这最后一人倒是留了个心眼,正好其人也是北直隶人氏,说的一口北方话,只说前来南京探亲,这才得以过的了江入的了城,消息传来陈某也是难以置信,可听其细细分说,依陈某来看,此事应该不假。”

“这刘文麟想必是知道事关体大,想要你看在同年的份上出手护其周全。”史可法自语道:“难怪啊,难怪最近南京城外紧内松,上万近卫军对入城之人多加盘查,原来是为了封锁南方消息,也是!这等消息若是传出来,只怕朝野惶恐啊。”

陈邦彥道:“此事现在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个,否则早已是甚嚣尘上了,据陈某所知,但凡在此事中遭难的豪族门阀或是遭祸的官府,应该有不少人逃来南京或是派遣衙役来京陈情,而这些人差不多都被近卫军锁拿去了江心洲大营,如此可见,此事今上一清二楚,那么今上何以不露声色的一心要去掩盖,以今上的心性当不至于怕朝野震动吧。”

“今上乃当世圣君!”史可法对向皇宫方向抱了抱拳道:“今上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比起前朝要快捷的多,之所以派遣近卫军严密搜查,不让南方消息传进京城,依史某来看,定是担忧引起民众恐慌,估摸着是打算调遣大军先期剿灭残匪,到了那个时候流匪已灭,南方的事情就算暴露出来,影响自也会降至最低。”

陈邦彥想了想,觉得史可法的话不无道理,但还是有点担忧得问道:“南方西匪残部肆掠,据陈某所知,这些残匪极其狠辣,不杀百姓只对豪族门阀动手却又不求财,而且是化整为零即难清剿,一旦潜入府州以后很快便会对门阀动手,满门被屠绝的豪族听说已经不下百家了啊。”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史可法叹息道:“今上设卡拦截,就不不想让消息传入南京,引起百官猜忌以致朝堂不安,现在令斌兄得知此等消息难不成是要面君陈情?吾等身为阁臣理应为君上排忧解难,岂有反其道而行之的道理,残匪祸乱南方数省,今上自会派遣大军征剿,你我即便此时上奏结果还不是一样?”

“首辅大人言之有理。”陈邦彥拱了拱手,虽觉得史可法今天言辞当中有些怪异,可一时半会间也确实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史可法站起身来走到陈邦彥身边说道:“令斌兄,听史某一句劝,西贼祸乱南方,此等大事今上既然知晓,又未明喻内阁或是军部,自是有了针对的手段,依史某看要不了多久,南边的捷报便会传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任何问题自然便是迎刃而解,至于我等阁臣……今上交代了那么多事务待我等着手办理,若是分心他顾,岂不是有舍本逐末之嫌?”

“首辅大人深谋远虑,邦彥多有不及也。”陈邦彥再次拱手道:“既如此,邦彥就当尚未得知南方消息,只盼今上能以雷霆之势迅速消灭残匪,让大明南方根基之地损伤能至最小吧,邦彥告辞。”

陈邦彥出了门,史可法则一屁股跌坐在会客椅上,一双手都止不住的微微开始颤抖,西军残匪?能够祸乱南方数省的残匪岂是小数目,那么成千上万的西军又怎么可能在偃武、星辰两军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几省境内的,就算能进入,那么一直尾随其后追剿他们的新军怎么又会任由残匪肆掠却不提前在未被肆掠的府州作出防范,而是如事后诸葛亮一般只是收拾残局,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史可法料定必是当今天子无疑!

除了他史可法以外,或许今后会有人通过蛛丝马迹猜测到这一点,但是史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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