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券持有人是美国政治活动中最古老且最具影响力的利益群体,但他们的存在却几乎完全可以消失在政治讨论之中。与美国生活中的其他诸多因素一样,数年来金融财富已经被官僚化,如今财富已经不被大多数人掌握,而是被毫无人情味的机构以可见形式加以分配。不管怎样,大体来讲,从债券持有人自安德鲁?杰克逊时代以来并未发生太大改变,他们仍然是最富有的个体或金融机构,其拥有的大部分财富均以长期债券的形式存在,包括美国政府的债券。
举例来说,在个人群体中,占据人口10%的美国高层家庭掌握着全美企业和联邦政府债券的72%以及州立和地方政府债券的86%。在机构群体中,商业银行掌握的国债数目惊人,即大约20%(几乎相当于全美富裕家庭直接持有的国债份额),另外还有10%掌握在保险公司及其他企业手中。当然,私人财富也会过剩,这些在其个人投资组合中持有债券的人同样也会不成比例地持有企业股票和银行票据。这些财富持有人代表对过去的保守占有,但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资本主义就不会有未来。因此保罗?沃尔克更喜欢称呼他们是“加强稳定的力量”。
债券持有人拥有与其他政治利益群体同样的功能,即使他们并非如后者那样是正式组织。他们积极寻求自己对政府决策的影响力,以达到为自己的利益带来好处的目的――尤其是美联储的货币调控政策。他们拥有多种渠道来施加自己的影响,但其中债券市场是他们最主要的“发声来源”,即他们最能直接影响公共政策的杠杆。
当然,能给这部分富裕的少数公民带来好处的政策对于其他美国公民来说却不知是福是祸,通常来讲,债券持有人与大众群体寻求的利益总是背道而驰。1981年初春,美国大部分人并不希望美联储进一步提升货币价格,但债券市场当时热切盼望的却恰恰如此。当然与所有的特殊利益群体一样,债券持有人把自己的个人利益看做是国家利益的“同义词”。
美联储的官员对此密切留意。他们对债券交易市场上每日的货币价格和利率进行监测,同时也会倾听其他市场参与者无心的喋喋不休。当“算命先生”声称通货膨胀和利率都将上涨时,市场行为似乎就会趋之若鹜,这种信息也会立即在位于宪法大道的美联储大理石神殿的决策者中间激起涟漪。
事实上,沃尔克及其同僚十分受挫,因为债券市场似乎能对美联储最轻微的动作保持高度敏感。1979年以来,只要沃尔克推行某种货币政策,金融市场就会随M-1的最微弱变化而变化,即基本的货币流通总量(包括流通中的活期储蓄存款和货币)。而长期信贷市场则会根据美联储每周出炉的货币供给数字报告做出忧心忡忡的反应,试图解读每一次细微波动所隐含的远程景象。有时,债券价格和利率会随着M-1的轻微上涨或下降而发生剧烈浮动,而这却完全有悖于美联储观察员的预期。
例如,M-1在4月初开始快速上升,而之前的几个月却是低于正常水平的增长,这会引起市场交易员的新一轮恐慌和战战兢兢。他们认为,如果M-1增长过快,那么美联储就会不得不立即紧缩货币、抬高利率,因而就会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