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们能够签写支票并在即时交易中消费这笔钱。然而由于人们需要支付利息,因此NOW账户与旧式存款账户或以M-2计数的货币市场资金十分相似,即投资货币不能立刻流入常规商业的交易中。那么这种杂交混血的M-1对于经济来说意味着什么?人们又会怎样对待这笔钱?是立刻消费,还是更加便利地将其存入NOW账户呢?

数月来,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抱怨如果美联储打算遵循货币主义理论操控货币,那么就是选择在一个最糟糕的时机来做这件事。金融自由化允许银行体系的各色创新行为,从而导致货币供给数字不断攀升,但这个数字不仅仅是M-1,还包括其他流通货币种类。这些自由主义评论家发出警告,随着M-1和M-2的混合物以一种崭新且不可预料的方式发生改变,美联储终将一次次被引入歧途。

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行长弗兰克?莫里斯(Frank Morris)对此种说法深表赞同:

“你可以看见关于货币正在发生什么,”莫里斯说道,“人们会拥有一个NOW账户和存款账户,二者在实际意义上都需要支付同样的利息。但NOW账户以支票形式存在,因此人们就会撤销存款账户,将钱存入NOW。此时你手中的货币就是以M-1计数,但却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交易账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账户会越来越多。在银行各色创新行为的影响下,你签写支票的行为就是在消费以三种流通货币种类计数的账户货币。”

因此,货币的传统定义会遭到现实的破坏,货币主义经济学家在解决货币问题时所依赖的明显货币种类差异也被彻底抹杀。个人储户正在以一种不可预测的方式改变着自己的行为,对得到1980年金融自由化法案授权的银行创新行为做出自己的反应。此时,与M-1相关的经济变量也变得更加不可知。

然而,美联储从1979年开始就笃信自己应该忠诚地向M-1看齐,并将其作为自己的指导方针。沃尔克皈依货币主义理论的行为也是以深信一定量的M-1可以预测性地影响更大规模经济行为为前提。一些美联储官员从一开始就对此表示怀疑,但此时的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样的做法并不正确。

正如凯恩斯主义者的提醒,美联储正凭借一个不稳定的变量来驾驶美国经济之船――M-1这个经济数字已经失去其自身意义。一旦M-1遭到消费货币行为中产生的闲置资金的污染,这个基本货币流通量就会因人工行为而变得不再真实,即其不再是反映经济行为水平的标准。如果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继续无限顺从地遵循M-1,那么这个统计数字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委员会也会因此误入歧途。通过压制M-1的增长,美联储会超出预想地更加挤压和收缩美国经济。

美联储内部私下里对此做出的反应是既痛苦又带有些许懊悔。对于中央银行来说继续遵循“任意妄为”的“北极星”领导似乎有些荒唐可笑,尤其是几位美联储主要委员从来就不曾相信流通货币总量可以作为一个可靠的“引路人”。不过要制造一个两难境地并舍弃沃尔克的运行程序也同样令人感觉棘手。于是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委员决定不再颠簸向前、临时起意以及为错误寻找托词。

从传统技术论来看,解决问题凭借的是理性分析和深思熟虑。美联储的经济专家为此发明了一种新的货币流通种类,称为“切换调整型M-1B”,以此试图弥补因NOW账户引起的M-1失真现象。包括美联储的经济专家在内,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这种失真的程度有多大,于是他们姑且做出一种估计,有关M-1的讨论此时可以继续,但却要使用新的标签“M-1B”作为比既定的M-1更为科学的表达。美联储的某些官员开始担心沃尔克的货币主义理论将会将它们带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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